一阵寂静后,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安禄山微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个可人儿。自己整日为权谋所累,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如今事业稍有所成,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轻拍了拍手,安禄山起身朗声道:“姑娘好舞艺,却不知姓甚名甚,师从何处。”
这话本问的极为无礼,更有几分试探的味道。但形式所迫,这舞女也管不了这许多。福身一礼,朱唇轻启,莺声道:“小女子姓水名兰儿,忝为范阳教坊司舞妓。奴家的师傅本是西域康国的舞姬,天宝年间辗转来了范阳,自此在中原定居。师傅将毕生所学之艺倾数授予奴家,因而奴家舞艺才稍有所成。今日奴家能为节度使大人献舞,实是三生有幸。”
见此人如此知礼懂仪,安禄山心中甚为惊叹。在他看来,教坊的女子能有如此修仪涵养,之前的身份背景必是不一般。
轻点了点头,安禄山示意手下将金银玉器赐予水兰儿。
接过赏赐,水兰儿福身一礼便欲退下,谁料安禄山竟然高声道,“且慢。姑娘今日一舞,令安某深为陶醉。某也稍通音律,但请姑娘随后留下来与某畅谈一番,还望姑娘能够指教一二。”
他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口气甚为强硬,显然丝毫不给水兰儿拒绝的机会。
水兰儿久居教坊之地,对男人心性拿捏的自是颇为准确。此时安禄山邀自己留下畅谈,其中三昧她自是心知肚明。但她即便心知火燎,这个身份却怎能拒绝堂堂三镇节度使。
毫无办法的水兰儿只能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见此人如此不识趣,早有一军官上前喝道:“你这个婊子真是不识好歹,节度使大人身份如此尊贵,屈尊邀你前往府衙一叙,你却敢心有不满,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水兰儿被人说及心中痛处,却是无法反驳,只能掩面而泣。原来她虽久居教坊,却是卖艺不卖身。虽然艺倾风月,艳冠教坊但却是从未破了身的清倌儿,要她从了安禄山却是颇为为难。
何况安禄山这厮身材肥胖无比,相貌又丑陋非常,自己如何看的上他?
正在此时,厅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住手,你们这帮鹰犬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
人随声到,只见一面容冷俊的青年将领手持精钢宝剑,呼啸着推开两旁阻拦的卫士,闯入厅堂。
那人一身银色锁子甲,神色漠然,古胴色的肌肤在油光灯的映照下生出一种诱人的冷酷。
“安大哥,我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