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页

一众唐军将领见状纷纷迎了上去,抽出横刀护在了南霁云的身侧。

“将军,那个贼子,那个贼子……”

一名副将狠狠瞪着那名手持链锤的敌将,直是咬牙切齿。

南霁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笑道:“你小子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赶紧带弟兄们迎敌……”

说完南霁云竟是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呜呜——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就在许远的耳畔响起。

相较于其余三城,南城遭受到的威胁是最小的,照理说唐军应该能够轻松的抗将下来。但滑稽的是,由于没有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将领坐镇,时至如今南城的形式却反倒是四成之中最危急的。

许远的心情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沧海,随着叛军的攻势起滞而旋动,一次次的扬起滔天巨浪,又一次次凄厉的拍打到碣石上。

“拦住他们,长矛手冲上去,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冲过来!”

望着从鱼粱道上争相涌过来的叛军,许远心中一时惊慌不已。虽然从雍丘以来他便辅佐张巡守城,但这些时日的相处却并没有把他磨练成一个处变不惊的统帅。相较于张巡,许远更像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文人,一个阅览卷宗,处理杂物的文人。让他协助管理管理米粮,征募征募乡勇也许还勉强能行,让他独自将兵绝对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只是事到如今睢阳城中军将死的死,伤的伤,除了南霁云、雷万春两位将军还能带伤作战,真找不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了。

若是随意寻个火长、队正一级的人物提拔起来守城,许远又放心不下,索性便亲自上阵,指挥将士们守城。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领兵不知杀敌陷阵难。

直到颤抖着拿起手中朴刀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许远才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