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一年来刘琮在江东的动作,什么说书人,许铭曲阿之乱,诸葛瑾、陆逊整族迁徙,两位夫人和子布先生都被刘琮顺利接走。这些军事外的实力江东更是不值一提!而谁又知道如今的江东,建业、吴县乃至绍兴还潜伏着多少荆州的细作?将军忠于孙氏却置族人不顾,忠于一个暴君却不忠于大汉朝廷……
再看看旧时江东名将的下场吧,周泰战死、程普战死!剩下的除了鲁肃、吕蒙,此刻大部分怕是归顺荆州了吧,就连两位夫人和子布先生都支持刘琮,江东大半百姓怕是早已心属刘琮,将军又何苦坚持呢?”
朱信此时也是冒险一试,他知道自己说完自己朱治可能会以扰乱军心将他拖出去枭首示众,但如果真的能够劝动朱治可就是奇功一件。
“将军,就算你坚持守城,没有援军。我们一万人,还能支持多少时间?刘琮损失如此巨大,一旦破城,将军你能降不?其家能免不?就算是我等能够逃脱,回到吴县东山再起,那城中将士和百姓又能免祸不?信可以断言——刘琮一旦破城,必纵兵屠城,以激士气,以安抚将士,我等无一能活!而将军的族人必定是遭受损失最大!”
这里屠城,并不是全部屠杀的意思,是指纵兵大掠,当然烧杀也有,百姓要死上无数,但是大户更是无一而存。朱信的话,描绘出这可怕的画卷,朱治心底冒出一股不可抵御的寒意,仔细思量,朱信的话,都是自己日日思虑的问题。
朱治心知朱信说的句句是实情,杀朱信“以警军心”的念头淡了下去,但他福威自用已经成了习惯,要使他投降,这是千难万难,思量半晌,咳嗽一声,阴沉问着:“朱信,那你说怎么办?”
朱信苦笑一下,说着:“此时只怕只有三条路由您来选择了,第一条就是现在刘琮围三阙一,虽然是虚放生路,但是将军如果率领亲骑,带着诸公子突围,也有几分可逃亡,但是这样一来留在城中的将士和将军族人便是要遭难了。而将军只能回到无限趋,如果鲁肃、吕蒙等人不容将军,那就危险了……”
朱治和朱信相处数年,他深知朱信的话,有着六七成可能,特别是在这个情况下,他咬着牙问着:“第二呢?”
“代主公做主,派遣使者北上,求张辽出兵,以江北城池作为交换条件,先将刘琮赶走,等待来日再慢慢收复江北。”
见朱治皱了下眉,朱信知道朱治对于这个前门驱狼后门迎虎的办法不怎么感兴趣,便是继续说着:“……第二条路不行,便只有第三条路了……第三条路便是出降刘琮,将建业城拱手相让,但是刚才说了,这条路,或有损将军威名,但却能够保住性命,抱住将军的子孙,保住将军的族人,唯一担心的就是将军留在吴县的族人……一旦将军出降,主公那毒辣的性格必定会将所有与将军亲近的人抓起来……”
说到子孙时,朱治眉宇连连跳了跳。朱信没有替朱治选择,而是将所有的可能详细分析一番,听起来像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仆人在为住家的未来谋划。
朱治闻言,陷入沉默中,良久,方开口说着:“你说的很有理,可是我朱治跟随孙氏,戎马一生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卖主求荣!先生若是担心朱某守不住建业,大可就此整理包袱先行离去,治绝不阻拦。”
朱治虽然没有采纳朱信的办法,但也没有追究朱信的责任,在它看来来,自己终于孙氏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终于孙氏,而且朱信这些话貌似大胆,实则是肺腑之言!
……
“主公,朱立传来消息,明天晚上他负责值守西门!”
“主公,朱信传来消息,劝说朱治无望,朱治要死守建业兵打算向吴县调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