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点点头,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瞧张辽,淡然道:“张县长(汉制,万口以上为县令,万口以下为县长),马邑之围已解,本将这便告辞了。”
张辽年轻的俊脸上顿时掠过一抹失望。
张肃看了看张辽,知子莫若父,只得厚着老脸向吕布道:“将军,下官有一不情之请~~”
吕布蹙眉道:“张县令请讲。”
张肃低声道:“犬子张辽年方十七,虽然资质鲁钝、不堪造就,却极是仰慕将军威名,情愿追随将军身边,鞍前马后当名随从,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吕布淡然道:“也罢,就让他跟着本将罢。”
张肃大喜道:“多谢将军成全,辽儿还不拜谢将军。”
张辽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吕布面前,神色间难掩激动,朗声道:“多谢将军~~”
“本将去也~~”吕布轻喝一声,整个人已经跃出城楼,伸手一拍马邑城低矮的城垛往城下落去,吕布身高及丈,双手才刚刚松开城垛,双脚便几乎已经踩到了地上(现在大家知道吕布跃上两丈城墙不算什么了吧?因为那不是简单的跃起,跃起之后还有攀援动作,我总不能把吕布的每一个动作都详细交待清楚,那一场仗打下来估计得十几万字,都成了流水帐了不是),吕布落地回头,冲城楼上的张肃拱了拱手,朗声道,“三日之后,请令郎前来晋阳相见,告辞~~”
“下官恭送将军。”
目送吕布扬长而去,张肃的身形却忽然摇了摇,脸色顷刻间变得一片煞白,张辽急上前扶住乃父,关切地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肃手捂心口,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忽然一头倒了下来,张辽急抢上前将乃父扶起,赫然发现有殷红的鲜血正从张肃身上沁出,顷刻间濡红了身上的战袍,一截冰冷的刀尖从张肃背后霍然绽出,张辽这才发现父亲胸口竟然刺着一把匕首!
“父亲,你受伤了?”
张辽大急。
一丝惨淡的笑意在张肃嘴角凝固,颤声道:“辽~儿,为父怕~怕是等不到给你行冠礼那天了,今~今天就给你起个表~~表字,就叫~~文~~文远~~希望你的志向和胸怀能够像万里大漠一样宽广辽远,千万不要给列祖列宗丢脸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