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道:“二哥所言极是,主公可速派使者前往邺城。”
“什么?派使者去邺城?”袁谭怒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孤宁愿战死,也绝不会向袁尚小儿低头求救!”
辛评道:“主公,大局为重啊。”
“闭嘴!”袁谭怒道,“辛评,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当初就不该向吴军求援,要是向凉军求援,又何来今日之祸?你分明是存心要害死孤,故意把孤往绝路上推,以便成全袁尚那小子是不是?嗯?”
“什么!?”辛评失声道,“主公你怎可以这样说?这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为了襄助主公,在下甚至连邺城的家小都舍弃了,又怎可能心怀异志?在下如果要成全袁尚公子,那么留在邺城的家小又何致于惨遭灭门?”
“这……”袁谭被辛评反诘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讪讪说道,“仲治,孤也是急昏了头,说话不经脑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唉。”辛评叹息道,“仔细想想,主公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为了襄助主公成就霸业,在下固然是牺牲了邺城的家小,却未尝不是存了私心,正是因为在下的私心作祟,所以当初才会力劝主公向东吴求援。”
“哦?”袁谭道,“仲治此话何意?”
辛评道:“除了向东吴求援,主公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袁谭道:“快讲。”
辛评道:“投降。”
袁谭忽然目露狠厉之色,望着辛评半晌无语。
辛评表情夷然,从容说道:“观当今天下大势,马丞相雄踞西北又新得西川,无论人口、钱粮军马,曹操、孙权皆难以忘其项背,若在下所料不差,不出十年天下必为马丞相所有,主公虽有恢复父业之雄心,可惜力有不逮,如果投降丞相或者还能保袁氏一门富贵,如果联结吴军顽抗到底的话,怕是只有玉石俱焚一种结果了。”
袁谭神色一变一变,良久始长叹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主公。”辛评长揖到地,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这次机会就算主公献城纳降,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了。”
“罢了。”袁谭浩然叹息道,“辛毗。”
辛毗急拱手道:“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