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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笑道:“二叔夸奖了,当时小侄手里没有毫针,事急从权,就用了老实婶的簪子。说起来老实叔是既有癫症又有狂症,老实叔因为年轻时受得伤,成婚后不能人道,因此常年忧思过度,情志抑郁,导致肝失条达,脾失健运,津液凝滞成痰,痰浊又上逆蒙蔽了心窍。这么多年来老实叔无时无刻不在祈求能有后代,但是既然是病,又岂是心里祈求就能好的,常年所求不遂,化作了忿怒,忿怒伤肝,肝气无法宣泄,因此郁化作了火,反过来煎熬津液,结成了痰火,上扰了心神,上次老实叔被二叔和小侄合力,将命门处受损的脊骨复了位,身体已无大碍,小侄之所以又让老实叔服了些调理培本固元的汤药,无非是想将老实叔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陈烨瞧了一眼听得出神的李宝才:“这一次受到三叔的话和老实婶的话的刺激,多年的压抑和愤怒瞬间爆发,一下子将癫症和狂症全都勾了起来,这才出现了刚才那一幕。”李宝才涨红着脸,神情极其尴尬,李老汉和李二也没好脸色的瞪着李宝才。

陈烨笑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三叔,我也有责任,当初治好了老实叔的身体,忽略了对老实叔心智的疏导,多年的屈辱和身体恢复后急于扬眉吐气的念头在心里不断纠葛剧烈冲撞,这才在三叔的话的刺激下,发了病。”

“怨我,全怨我,我这张臭嘴真是应该好好把把门了。”李宝才急忙检讨道,一脸自责。

李老汉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没出什么大事,今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还是大哥宽宏大量,三弟对大哥的教诲一定铭记在心。”李宝才急忙顺杆子溜棍子,满脸赔笑道。李老汉微带苦笑瞧了一眼李二。

“贤侄你拿簪子在刘老实身上扎的那几下,是扎的穴位吗?”李宝才笑嘻嘻问道。

“是啊,实在是太神奇了,就扎了那么几下,刘老实就好了,大侄子快给二叔讲讲。”李二也兴奋的说道。

李老汉笑道:“烨儿快给你二叔讲讲,要不然非把他憋坏了不可。”

陈烨脸色一红,笑道:“三叔说的没错,小侄扎的是穴位,取的是督脉、阙阴心经和胃经上的六个穴位,老实叔虽然是癫狂之症,但是老实叔发作前的一阵怒吼,其实已将心中的积郁宣泄了出来,因此小侄主治的是他的狂症。之所以选这六个穴位,是想要清火泻肝,豁痰醒脑。”

李二问道:“大侄子,选这六个穴位就能治他的狂症?”

陈烨笑道:“看老实叔现在的样子,施针的效果还不错。”

李老汉、李二和李宝才都望向几十米外拥簇的车流中推着独轮车健步如飞的刘老实,全都点点头,又齐刷刷回头望向陈烨,眼里都流露出让陈烨接着说的强烈欲望。

陈烨无奈的一笑,只得进一步解释:“督脉是人体的阳脉,而大椎则是诸阳之会,配水沟清泄阳热,醒脑开窍;督脉风府益脑髓、宁神志;心经间使和胃经丰隆清心除痰化浊;心经劳宫清心降火,定神安志;诸穴配伍合用,则有使神明有主,躁狂得止之效。”李老汉、李二和李宝才面面相觑,脸上都是茫然。

陈烨痛苦的呻吟道:“义父、二叔、三叔既然求知欲这么强,那咱们干脆从身体的经络由浅入深的讲起吧。”

李老汉、李二、李宝才脸色都是一变,异口同声的说道:“明白了,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