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苦笑道:“这事说起来有些邪乎,如今的薛家医馆一个人都没有,薛如海一家三十余口和医馆的四位郎中以及几名小伙计全都不见了踪影。听周围的邻居说,薛家医馆已经有两天没开馆行医了,医馆大门一直关着,也不见有人出来。昨天夜里刮风,清晨一店之隔的德兴估衣店掌柜出来遛弯,发现薛家医馆馆门大敞四开,心里疑惑,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一切如故,可是郎中伙计一个人都没有,越发的疑惑,赶紧回去叫人,掌柜和伙计几个人来到后宅就看到吴老六夫妇掉在门梁上随风晃悠呢,吓得掌柜伙计吱哇乱叫着跑出来,到镇上报了案。”
叶仁宣和陈永年脸色一变,吃惊的互相瞧了一眼。
陈烨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伸手抬起吴老六的下巴,脖颈上勒出一道深深地没有血色发白的绳索印痕,又掀开盖着吴老六老婆的白布,吴老六老婆脖颈下同样有一道深深的发白的绳索印痕。
陈烨微眯着眼。眼中射出两道阴冷的寒芒,看着绳索印痕,低声道:“我不杀伯仁啊!”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围观的镇上老少,阴冷的目光盯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赵龙眨了眨眼,陈烨收回目光,未发一言,阴沉着脸迈步走进药行内。
“陈烨先生……”方勇刚要抬脚跟着进入药行,叶仁宣伸手拦住,冷冷道:“方捕头,公门上的事,叶家药行不敢过问,您还是找仵作来吧。永年送客。”
叶仁宣抱拳拱手道:“在下叶仁宣,是叶家药行的掌柜,今日鄙行歇业一天,对不住了。”叶仁宣做了个团揖,快步进入药行内。
“方捕头,请吧。”陈永年微笑道。
方勇瞧着药行大门,眼中闪过别有深意的目光。沉声道:“抬走!”差役们抬起两个门板,跟随着方勇离去了,围观瞧热闹的镇上老少又急忙跟了上去,片刻,药行街又恢复了平静。
伙计刚将药行的门关上,叶仁宣就说道:“你们都退下!”伙计们依次从偏门退出了大堂。
“贤侄刚才是否看出了什么?”
陈烨沉着脸,点点头:“吴老六夫妇脖上的绳索印痕是发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凡上吊而死,绳索的勒痕应该是一道又深又黑的血痕,还有吴老六夫妇身材都比较胖,绳索卡在颌骨下面,如此深的绳索印痕足以将舌根勒断,可是他们夫妇却并没吐出舌头来,而是紧咬牙关,脸色狰狞,试想一个上吊死的人他的脸部怎么会现出狰狞,因此吴老六夫妇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杀死后吊在门梁上的。”
“是谁干的?这也太残忍了!”陈永年脸色发白道。
叶仁宣也苍白着脸,狐疑的问道:“还有这事确实透着邪,发生了这么残忍的凶案,薛家医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青天白日的怎么会连个动静都没有,这么多大活人就不见了?”
陈烨脸色越发阴沉了,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若是陈烨没有猜错,他们恐怕都不在人世了。”
霎时间,叶仁宣和陈永年煞白着脸惊恐的望着陈烨。
陈烨望向叶仁宣,冷笑道:“就算是畏惧,薛如海半夜悄悄搬家离开鹿野镇。也不可能他家左右的邻居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还有方才方捕头说了,医馆内一切如故,什么都没拿走,大掌柜您想想,有这样搬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