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宣冷冷道:“不必了,二掌柜还是请走吧!”
陈烨静静地望着叶仁宣,又瞧向同样惊怒伤心望着自己的叶夫人,又深施了一礼,转身离去了。身后传来了香巧悲痛欲绝的哭泣声。
冯义眼中闪过得意恶毒之色,一脸惶恐地连连抱拳躬身:“老、老朽实在不知说什么为好。唉,这一次老朽不仅得罪了叶掌柜,也得罪了巨鹿药行二掌柜,看来老朽真的是老了,回去还不得让小姐骂死。唉,老朽无颜再留在此,叶掌柜、叶夫人,老朽告辞了。”叶仁宣夫妇勉强还礼,冯义转身迈步走出药行,低头瞧了一眼手里提着的药包和陶瓶,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叶仁宣呆呆地望着药行大门,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喃喃道:“贤侄,你不该骗老夫。”身子突然一晃,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向后倒去。陈永年急忙搀扶住,惊叫道:“东家,你怎么了,东家。”
叶夫人沉声道:“不要慌,快将东家抬回后宅去。”陈永年急忙背起叶仁宣快步向偏门飞奔而去。
叶夫人脸上全是苦笑,身子也轻微晃了晃,颤抖着抓住香巧的胳膊,低声道:“丫头,先别哭了,快将我搀回去。”香巧惊得醒过神来:“夫人……”叶夫人沉声道:“不许叫,快扶我回去救老爷。”
陈烨走在药行街,望着两旁生意清淡的药行和商铺,又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王三赶着马车过来,脸上全是苦笑:“二掌柜,俺来了。”
陈烨笑了一下,纵身跳上马车,瞧着身旁的王三,微笑道:“心里是不是轻松多了?”
王三点头,苦笑道:“俺说实话,俺真的有些感到对不起叶掌柜夫妇,娘的,冯义那老王八蛋,俺刚才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陈烨笑了一下,掀开车帘:“我感觉有些困乏,进去躺一会儿。”王三问道:“那二掌柜咱们去哪啊?回李庄吗?”
陈烨摇头道:“咱们暂时还不能回去。叶家随时都会有大难临头,咱们要留下救他们。我现在有些乏了,不想去见李准,先去赵龙赵虎住的地方。”王三点头抖动缰绳催马向水井胡同方向而去。
“你母亲地,你看看这是什么衣裳,这纯粹是下人穿的衣裳,俺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给俺买旧衣裳吧,也得是绸子地呀。”郑三刀气急败坏的说道。
走在前面地赵虎一脸地阴笑,扭头瞧了郑三刀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有身份,难不成你还是主子不成。你现在就是个下人。这身衣裳配你正合适,还想穿绸子,你出门时没让门板挤了吧,满嘴胡言乱语,做什么梦呢你?!”
郑三刀瞪眼道:“你母亲地,你说谁是下人,老子看你才是下人呢,敢冲刀爷这么说话,俺老实告诉你,俺是主子地保镖,你巴结好了我,俺在主子面前给你说上两句好话,保管你受用不尽,你要是得罪了俺,俺他娘地让你也会砖厂烧砖去!”
赵虎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阴冷地瞪了一眼郑三刀,扭过头来,王八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在老子面前开染坊。昨晚老子兄弟就惦记收拾你这个杂碎,是让你打伤的傻蛋王三一再替你说情,说二掌柜挺赏识你,如今又是一家人,不让俺们与你这杂碎计较,你倒上赶着找欠揍。行,老子就成全你!
赵虎领着嘴里骂骂咧咧的郑三刀拐进辘轳巷,在尽头的满是青苔颇有年头的水井旁的最后一家民居前停住脚步,伸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扭身笑眯眯道:“刀爷,咱到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