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慢慢抬起头,望向李妃,四目相对,顿时一阵目眩神迷,苦笑了一下,低沉的说道:“到了现在难道娘娘还不能体察奴才的这颗心吗,奴才的心里除了主子万岁爷就只有王爷了,不然奴才又何必冒着天大的风险来给王爷和娘娘送信。”
李妃轻轻拍拍冯保的肩头,慢慢站起身来。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景王回京,家里怎么能不知晓呢,冯保。”
冯保眼神一跳,闪过恍然惊佩之色,忙道:“娘娘高明,镇抚司的吴老三和主子亲派到景王府的镇抚司掌刑副千户江林私交还算不错。”
李妃嫣然一笑:“先让哀家的这位妹子的那颗哀伤的心活泛起来,哀家会亲自过去,让她的心热起来。”
冯保忙叩首道:“奴才这就去办。”爬起身来,转身要走,“站、站住!”裕王站起身来,煞白的脸全是惊恐,失声嚷道:“你、你们要陷本王于死地吗?”
李妃冷冷道:“我们不是在害王爷,是在自保,是在救王爷!”
“胡、胡说!”裕王惊怒的吼道:“你们当本王是聋子是瞎子吗?!你们这是谋逆!”李妃给冯保使了个眼色,冯保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出了东偏阁。
“混账!回、回来!”东偏阁的门关闭,裕王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圈椅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眼中闪动着泪光,默默的瞧着李妃:“你、你这要干什么?你明知道载圳的失踪,余王妃难逃干系,你怎么还?”
李妃走了过来,张开玉臂搂住裕王,美眸内全是阴冷,淡淡道:“王爷错了,若是余王妃有什么不轨,父皇岂能留她到今天。臣妾是在为她高兴。失踪数月的夫君回来了,难道咱们做哥哥嫂子的,不应该告知她,让她也高兴高兴吗?”
裕王紧紧的搂住李妃绵软的腰肢,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喃喃道:“若是让父皇知道你们……”
李妃冷笑着打断裕王的话:“就算父皇知晓,也只会怪罪余王妃,对王爷,哼,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弑弟谋逆,本王要千古留骂名的!”
“王爷又错了,这全是余王妃心怀怨怒,与王爷又有什么相干?!既没有弑弟,又何来的谋逆?”
裕王还要再说,李妃嫣然笑道:“王爷,臣妾只想问您一句话,您真的想做任人宰割的可怜虫吗?”
裕王脸色一变,李妃又道:“现在不是谈兄恭弟爱的时候,王爷若是不想做鱼肉,就要自己成为刀俎才行,还有您就算不念及臣妾,也要想想世子。”
裕王的脸色又是一变。双目黯淡下来,慢慢松开搂着李妃腰肢的手,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李妃嘴角微启,露出一抹销烈的笑意,蹲身微福了福,迈动莲步走向阁门,两名宫女急忙拉开阁门,正要跟随,李妃停住脚步。微笑道:“今儿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