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点点头,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可宋之疲弱外患频仍的祸根也从此种下了,君不信臣,臣必远其君。”李准脸色微变,偷觑了一眼陈烨,没敢接陈烨的话。
陈烨放下书,眼神望向殿外,淡淡一笑:“钱有禄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李准也望了一眼殿外,微微撇了一下嘴,躬身道:“奴才知道主子之所以未睡,就是在等钱总管的好消息。可夜已近子时,钱总管依旧音信皆无,奴才估摸着钱总管此刻想必早已安寝入睡了吧。”
陈烨笑了一下:“如此万籁无声静寂夜晚,钱有禄绝不会也甘于寂寞的,我和你打个赌,我估摸着最多一个时辰,钱有禄一定会带着好消息进府的。”
李准躬身,苦笑道:“主子,奴才不和您打这个赌,奴才劝您还是别等了,安寝吧。钱总管不会来的。”陈烨笑了笑,眼神又落在书上,接着看了起来。
李准还要再劝,突然殿外传来一名听事的奏报:“奴才启禀主子,钱总管求见。”
陈烨放下书,开心笑道:“本王的话刚落下,他就来了,幸亏你李总管没和本王打这个赌,要不然本王会让你连身上这身行头都输掉,快让他进来,还有今后钱总管进府,无论何时不得拦阻。”
“是。”殿外的小听事瞟了一眼惊愕的李准,犹豫着说道:“回禀主子,钱总管不是一人,而是还带着十几辆马车,不知内里装的什么。府外护卫不敢造次,因此奴才斗胆请问主子,该如何处置?”
陈烨兴奋的站起身:“好,看来钱有禄不仅是有好消息,而是得胜还师了,吩咐下去,马车内之物,听凭钱总管处置,不得拦阻。”
李准也醒过神来,声音有些发飘道:“你去告诉李元清,钱总管进府后,马上加强府外警戒,如有可疑之人徘徊窥探,一律格杀勿论!”
“是!”小听事慌忙爬起身来,急匆匆离去了。
陈烨瞧向脸色发白的李准,淡淡道:“风声鹤唳了吧。”
李准忙躬身道:“我的好主子,这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走了丝毫消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烨笑了一下,突然说道:“你的心里是在担心本王呢,还是西苑禁宫司礼监值房当差的那些秉笔太监们?”
李准一惊,扑通跪倒:“主子,奴才绝没有自外之心。”
陈烨沉默了片刻:“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