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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微笑着轻拍了拍钱玉衡的肩膀,目光扫视着其他府官州县官员,温声说道:“这次各府州县修渠挖井,抗旱保收成,你们这些皇上和本王都寄予重望的臣子们,就多多辛苦担待一些了。本王看,尽量不要扰民,银粮你们担大头。本王替北直隶的百姓谢你们了。”

吴亮等官员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都轻微颤抖着,瞧见陈烨扫视过来的目光,都慌不迭的低垂下头,脸上的表情比亲爹死了还要悲痛十分。心里都叫苦不迭,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主动找祸来了吗,赶忙要火烧腚一般跑到鹿野献孝敬,这回可好了,老子被洗劫成了要饭的了。

陈烨又拍了拍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目露哀求之色的钱玉衡,微笑道:“其实啊,本王心里都清楚,出而为官,无非吃穿。这吃穿牵着银子,而银子的后面可就牵着身上的这身衣服。要想官运亨通,位列封疆,甚至跻身庙堂中枢。没有牺牲和付出,那无异于画饼充饥,黄粱美梦罢了。”

钱玉衡身子剧烈一抖,失神的瞧着陈烨。陈烨瞧向他,沉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机会本王给你们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了。”钱玉衡、吴亮等府官的脸色变了一下,目光闪烁着犹豫挣扎瞧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本王说话算话,谁要是给本王,给皇上长脸,事做得漂漂亮亮的。皇上就给谁头上的乌纱,身上这身行头都换的更漂亮一些。”

钱玉衡嘴角抽搐了几下,若真能如景王殿下所言,位列封疆或有朝一日入主中枢内阁,慢说是倾家荡产,就是要老子半条命,老子也干了伏地狠狠的叩了一下头,慷慨激昂的说道:“殿下的一番教诲,臣彻底明白了。皇上任命臣守牧一方,为得就是让臣保境安民。臣若不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慢说有负皇恩,就是臣自己都会羞愧死的。请殿下放心,臣向殿下立军令状,一定在一个半月内,官洲五州二十六县都能修渠挖井引水灌溉农田,决不让治下有一户百姓出来逃荒。”

吴亮等府官互相瞧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抹决然,也都叩头,大声道:“殿下,我等也愿立军令状。”

身后的跪着的州县官员只有三成官员随声附和。其他州县官员都低垂着头,目光相互闪烁,沉声不语。

陈烨微眯着眼,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绽起一抹狞笑,微微一哼,转而笑道:“好只要你们真能做到州县都能修渠挖井,抗旱保民。我就请父皇免去做到的州县明后两年的赋税。”

“臣等泣血涕零,感激皇上如天仁德,景王殿下仁慈爱民之心。”钱玉衡、吴亮等官员激动地大声道。

陈烨淡淡一笑,沉声道:“但是本王丑话可说到前头,若是那一府,或是府内州县弄虚作假,上欺君父,下害百姓。导致不可收拾之局面,朝廷的刀会磨得很亮很快,到时不止切下他的狗头就可以了事,本王会请父皇下旨,诛他十族!”

钱玉衡等官员身子一颤,都急忙回头瞪着自己治下的州县官员,苍白的脸全都狰狞扭曲着,眼中狂涌着杀气,咆哮道:“殿下的话都听清了吧,本官可是在殿下面前立了军令状,谁要是敢阳奉阴违,懈怠玩忽,害民于水火,置本官于不仁尴尬境地,到时不等殿下杀本官全族的头,本官就先杀你全族的头!”

没出声的州县官员脸色全都大变,眼中露出惊怖恐惧之色,急忙伏地叩头道:“请殿下,府台大人放心,卑职绝不敢有一丝懈怠,上负朝廷下负百姓。”

陈烨绽颜一笑,扬手道:“好了,咱们家常话谈完了,诸位大人们都请起吧。”钱玉衡等官员都嘿嘿笑着站起身来。

陈烨笑着惬意的伸了一下懒腰,刚要迈步走上台阶,钱玉衡陪笑躬身道:“殿下,这天已到晌午,臣斗胆恭请殿下赏臣脸面,让臣等请殿下去吃顿便饭。”

吴亮也躬身陪笑道:“钱大人已在聚贤楼定下几桌还算拿的出手的宴席,殿下,您就给臣等这个薄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