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心里狂呼道,这简直就是山穷水尽处又突然柳暗花明哈哈,鹿死谁手如今看还不一定,咱家押裕王的这一宝,不见得会输,不,咱家一定不能让他输!
大统扭头大有深意的瞧着陈洪兴奋飞奔进西暖阁的背影,笑了,低沉的说道:“黄锦,京城的热闹这才刚刚开始,朕还要好好看戏呢,怎么会又怎么能疲乏呢?”
黄锦脸色一变,惊骇的瞧着大统那张清瘦浮动着怪异阴森的笑脸。
大统迈步走向东暖阁,黄锦惊醒过来,急忙跟上,抢先一步推开暖阁,紫檀雕龙刻凤的竖棂阁门,刚躬下身子,耳旁传来大统阴冷刺骨的声音:“朕刚才说的话,不准有一个字传出去,听清了?”
黄锦脸色一白,急忙说道:“主子放心,奴才用脑袋担保,奴才会将您刚才所说的每个字都烂在肚子里,有一个字传出去,奴才不消主子责罚,自己就先惩处了自己这条狗命。”
大统淡淡的瞧了一眼黄锦,迈步进入东暖阁内,径直走向长条小叶檀御案:“寿妃去哪了?”
黄锦快步上前,边研着墨,边陪笑道:“主子怎么忘了,在陈公公奉旨去永定门,走了没有一会儿,寿妃娘娘就说宫内有些气闷,想去宫外的院子里赏花看景致,主子恩准,寿妃娘娘才出宫的。”
大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微一笑,拿过一张雪白的宣纸,用精雕着麒麟图案的田黄石镇纸铺平压稳,拿起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笔架上的羊毫御笔,饱蘸了端砚内泛着松香味的黑亮墨汁,在宣纸上刚劲有力的写了三个瘦金体正楷大字。
黄锦歪着头瞧去,是朱翊钧三个字。目露惊喜的望向大统:“主子,这是?”
大统微笑端详着自己写的这三个字:“朱翊钧,黄锦你觉着怎么样?”
“好好奴才觉着实在是好。”黄锦激动的边擦着眼泪,边哽咽道。
大统笑着瞧了一眼黄锦:“既说好,你哭什么。以后朕的孙子就叫朱翊钧了。”
陈洪兴高采烈手捧着那身用黄缎包好的,足用了上百名一流苏杭绣娘一月时间,绣制的红黄相间,金丝双绣衮龙流云夏服,迈步走进东暖阁。
大统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没瞧到朕让你拿给朕儿媳妇的息香?”
陈洪眉开眼笑的躬身道:“回主子,足足一整檀木匣子息香被您的夏服盖住了,黄公公,您受累帮忙让主子瞧瞧。”
“不必了。”大统斜睨着陈洪,微笑道:“你倒是挺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