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姨娘因为以前与林敬之的关系较好,所以李管事倒没敢为难她,柔姨娘想了想,回道:“我房子里的家具,也全部李管事给搬走了,说是要换新的,但一直没送过来。”
徐福听罢脸色一沉,瞬间明白李管事做了什么好事,二爷娶姨娘时,那些家具都是新办的,哪里还用换?不是贪钱卖了,就是仗着自己管事的身份,将新家具搬回了自己家,他以前虽然也知道李管事多少有些不安份,但还真没想到李管事竟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大厅的中央,一下跪在了地上,先磕了个响头,才道:“回二奶奶,此事老奴也有教奴不严之过,请您责罚。”
“大管家快快请起,这后院事务重多,你与老太君再细心,也难免会有所疏漏,这不怪你,你只管说当怎么惩罚李管事就行。”唐郁香没想到徐福会跑出来认错,但灵光一闪间,故意把林老太君也给拉了出来,这话说的颇有技巧,意思二人只是一时疏忽,这才被李管事钻了个空子,这样一来,将来罚了李管事,林老太君的面子上也好过一些。
人家都把林老太君的名号亮了出来,徐福也不敢再坚持领罚,不然岂不是说林老太君也有错,也该领罚,徐福由着下人把自己扶了起来,回道:“谢二奶奶恩典,老奴以为,这件事当询问下几位姨娘的意思,毕竟这李管事得罪的是几位姨娘,若是姨娘们大度,不在乎,可以将李管事拉下去打个二三十板子,若是姨娘们心中有火,就是将他打死也不为过。”
奴大欺主,在豪门大院中,本来就是说是罪就是罪,说不是罪,就不是罪,量刑根本就没个标准。
“还有一件呢,刚刚这大胆的刁奴竟敢对二奶奶动手。”
原本李管事听徐福如此说,脸门上就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只是碍于徐福的淫威,不敢辩驳,却不想知秋见二奶奶竟没有说刚才在大厅内发生的事情,蓦然细着嗓门叫了一声。
此语一出,厅内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尤其是徐福,他可想不到李管事竟敢对二奶奶动手,这二奶奶是谁?是当代家主的正妻,是将来的主母大人,后院的最高掌权者!
跟她动手?
这不是阎王爷不收你,你却要自己作死么!
“二奶奶,此事可是当真?”徐福的脑门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唐郁香还没开口,一旁的知秋就又快嘴的接了过去,将李管事进门不磕头,二奶奶要罚他,他却当着二奶奶的面威胁下人,最后自己奉了二奶奶的命令甩了他两个耳光,他便追着自己打,最后还要打二奶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听完知秋的话,见二奶奶没有反驳,徐福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在他看来,这李管事简直疯了。
“没有,大管家,奴才不是要打二奶奶,是要打那个贱婢!”李管事见徐福气得浑身发抖,便再也忍不住,开口辩解。
徐福没有回话,只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瞥了李管事一眼,这才弯腰给唐郁香鞠了一躬,“二奶奶,此事老奴的罪过也不小,但现在老奴还得将事情处理了,才能向二奶奶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