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第二声怪响李公公的胆子都快碎了,再也坚持不住,怪叫半声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昏倒了过去。
不过他只昏厥了个‘倒身’的瞬间,地面上有块尖石正好磕在他肩膀上,强烈疼痛刺激让他又复苏醒回来,睁眼一看,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所幸这次不等他再次吓昏过去,就认出来对方是熟人:李逸风。
李公公大怒,翻身跳起来:“李逸风,扮鬼吓人很有趣么?”
话音刚落,脚步声也随之响起,附近巡弋的红波卫听到动静赶来查看,一看是他们两个,又悄然退走了。
李逸风背靠一棵大树坐着,目光一转望向夜空,口中平静应道:“我坐在这里喝酒,你从我身边路过,然后你自己发疯,关我何事。”
李公公是好脾气,弄明白是自己吓自己也就不生气了,可很快又大惊小怪地叫道:“你怎能喝酒?”说着,弯下身子去夺李逸风手中的酒坛:“伤势还没好,喝酒不行。”
出乎意料的,李公公居然一把就把酒坛从李逸风手中夺了去,公公愕然之余,更加理直气壮:“看,连我都抢不过了吧。”
李逸风是不愿和他争抢,否则又怎会容他得手,闻言都懒得看他一眼,伸手又从身后摸出一只酒瓶:“你要再来抢,会吃大亏。”说着伸手拍碎泥封,轻轻抿了一口。
李公公想了想,估计对方不是说笑,自己再去抢酒怕是真的会挨打,不敢再妄动,唠唠叨叨地劝了几句,抱着怀里的半坛酒迈步离开了,可是才走了两步他又转回来,坐回到李逸风身边。
李公公长长叹了口气,心中郁郁,喝酒倒是个不错的排遣,举起酒坛喝了几口。
李逸风也不理他,闷声喝着自己的酒。
李公公胆量差劲酒量更怂,小坛果酒没什么力道,他却喝不到一半就头晕了,说话也没了顾忌:“我知道你一直厌烦我,出事以前每次陪陛下出宫游玩,你都像看贼似的看我,好像我会害了陛下似的……我不明白,你凭什么怀疑我,天底下不是只有你忠心。”
“你是太监。”李逸风的回答直戳肺管。
李公公气坏了,半醉中声音异常尖锐:“太监怎么了?”
“太监不要女人,也不会有儿孙,要太多钱也没用,充其量就这一世富贵。”少见的,李逸风今晚的话多了起来:“有欲望没希望,旁人在乎的东西你们都无所谓,谁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这种人,不是常理可以猜度的,不可信,更不能指望你们忠心。”
这番话与其说它是理由,倒不如看成是对太监的蔑视,李公公气得咬牙,质问:“你讲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