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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明白镇西王的意思,不能把大燕逼上绝路,给它吃个哑巴亏就好了。

王爷长舒了一口气,对宋阳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又把话题引回最初:“谕令已下,不久之后南理辖下各座州府,就要开始驱逐燕人。这个态度必须要有,可是这样做,对南理何尝不是自损……当知,要被赶走的,大都是燕国的商人。”

最近这几十年里,南理与大燕通商频繁,交易规模越来越大,现在驱走商人商贸自断,朝廷的岁入也小小的受了些影响。

宋阳开始眨眼睛,余光望向任初榕,发现郡主的眼睛眨得比自己还频繁,镇西王则放缓了语速,绝对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说,你在封邑中,找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土里生金,这钱来得可容易得很。”

任初榕忍不住了,小声问:“您老是听谁说的?”

老头子望向女儿:“反正不是我女儿说的,丫头外向,指望不上……两个都这样。”

任初榕哑口无言。

胡大人送葡萄去封邑那次,任初榕曾向父王借了一个巨大数目,当时只说能还得上,但并未提及前朝洪皇的藏宝图。不过镇西王知道这件事倒也不值得奇怪,封邑中不只筱拂、初榕两姐妹,还有不少红波卫,其中自然有王爷的眼线。

老丈人开口,宋阳一定给面子,当即应道:“这个钱是和朋友一起挣的,已经说好三三开,旁人的我动不得,我自己那份里,分一半给您。”

“分一半,落在总数里虽不到两成,但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呵呵,不错。”镇西王手捻须髯,不置可否。

任初榕立刻就要急眼,咬牙又咬牙,总算把那句‘不行’吞回了肚子里,倒不是说她不想着娘家,而是她知道红波府根本不缺钱,试探着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么?”

镇西王摇头道:“家里没事。”

承郃先松了口气,随后把语气放得更委婉了些:“您晓得,现在燕子坪穷得那个样子……要不是实在不得已,前阵我也不会和您商量那件事。至于土中生出的‘金’,暂时还落不到手中,是远水……”

‘那件事’指的是向王爷借出、连红波府一时都难以筹集、要暂时挪用西线军费的巨款。

王爷忽地笑了:“放心了,知道封邑现在没钱,也没打算马上压榨你们,以前说好的事情不会变,现在只是想和你们谈个买卖。”

任初榕精神大振,宋阳还在假仗义:“您老说啥是啥,什么买卖不买卖的。”

王爷才不去拾宋阳的话茬,只是望着自己女儿说道:“你在封邑里开铁矿山、办军器场,不单是为了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