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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蜥偷袭在前,连咬带划,宋阳的一条小腿都变得血肉模糊;宋阳反击在后,干脆砍掉了它的一条腿……即便没了记忆,即便忘了自己是谁,宋阳的作风倒是没变。

怪蜥身受重伤,但性命还在,此刻已经没心思再吃早饭,身体疼得抽搐不停,三肢奋力摆动想要再钻进土中逃走,宋阳哪会给它这个机会,单腿撑着跳上前去,手中战刀猛挥不停,怪蜥奋力挣扎,但少了一条腿行动不便,再没机会躲开追杀。宋阳前后几刀砍在怪蜥的脖颈上,虽然到最后也没能把那颗巨大的头颅斩下来,但一番乱砍之下,颈骨受不住重创,终告折断,大蜥蜴又猛地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恶战大捷,宋阳则咋舌不已,凭着他挥刀的力气,就是牛头也会一斩而断,这头蜥蜴果然结实得不像话,这么砍脑袋都不掉。

这种大蜥蜴不知是不是天生没有声带,刚才打得翻天覆地,但始终没发出一声吼叫,至多也不过是好像打喷嚏般打出了响鼻,声音不大,是以这边一番恶斗,远处的沙民并未被惊动。

居然又遇到稀奇古怪的凶兽了……不过宋阳没顾得上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要想‘又’。

成功狙杀怪蜥,他在附近查探了下,大概确定没有新的危险,这才坐下来,龇牙咧嘴地开始处理伤口,先被咬再发力下踩,蜥蜴的牙齿仿佛刀子一样,把他的小腿都快划烂了,深可见骨,肌理切断,这样的伤势绝不算轻。

不幸中的万幸是,其一,医术也好像打架一样,最基本的那些本事都还留在宋阳的意识深处,不用回忆也会做,虽然现在无法分辨药物,但止血、缝合、包扎这些对伤口的基本处理还勉强做得来,随身的皮囊中也有针线、小刀绷带之类的东西;另就是,宋阳最担心的,他怕这种怪蜥有毒,好在等了一阵,伤口只是撕裂后的疼痛,并没有麻痒或者心慌迷神之类的中毒症状,这让他放心不少。

没人能帮忙,宋阳只有自己处理伤口,挎囊中明明有一瓶从花海裂谷的泥鳅怪口中收集来的上等麻药,他却因回忆尽失不敢乱用,疼得他气喘吁吁,厚厚的外袍衣衫都被汗水打湿,好歹算是把伤口处理完毕。

天色大亮,远处的营地号角声隆隆回荡,沙民又开始向北前进,继续他们的迁徙。

宋阳却暂时没动……荒原上有这种神出鬼没的怪蜥,这种事情未免太讨厌了。

怪蜥凶悍,不过也分和谁相比,正面作战的话,与有刀在手的宋阳不在一个档次,但可怕的是它们在地面下行动,来去无声根本无以察觉,连宋阳的敏锐五感都没用,任你本领再强也只有被偷袭的份,总这么一口一口地挨咬,任谁也受不了。

宋阳琢磨了片刻,顾不得重伤下身体疲惫,先小心下到巨蜥爬出的坑洞中探了下,回来后开始给巨蜥剥皮。

一是盼着这样一张皮子,能对其他巨蜥起到警示,如果别的怪蜥嗅到同类的味道还当是自己人来了,那就更好了;二则是,巨蜥在土下挖的洞子并不宽敞,它们发动攻击时,陷下去的地面也不过二尺方圆,刚够它们身体通过,把这块蜥蜴皮完全摊开,远远大过二尺,休息的时候将皮子摊开,周围用石头或黄土压实,至少能保证不会猛地漏下去,其他怪蜥从地下发动袭击,第一扑只会撞上皮子,没法直接咬人,这一来宋阳就多出了个缓冲,总好过像这次,先被咬住了才发觉危机降临。

至于带了这张皮子,会不会引起怪蜥同类的仇恨、会引来攻击,宋阳不以为然。不知道宋阳杀了同类,怪蜥倒的确不会恨他,相反还会‘爱’他,一发现他就会开心欢喜,看见饭了,高高兴兴冲上吃。

没有皮子人家也不会和自己相安无事;有皮子的话可能会吓退对方,总之不是赔钱的买卖。

再就是荒原上的狼似乎很怕这种蜥蜴,也许远远闻到它的气味就会转身逃走,以宋阳现在的状况,要是再遇到饿狼,也够他好一阵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