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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孜濯摇头,完全记不得其中的过程了,宋阳则笑容古怪:“你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么?醒来后比起睡之前?”

谢孜濯目光迷茫,仔细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终于恍然大悟,旋即神情愕然:“这……这不是闹鬼了么?”

睡之前,她躺在了宋阳的右侧,枕着宋阳的右臂,可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后竟然跑到了宋阳的左侧,不用问,刚才脑袋下的那只胳膊也是宋阳的左臂……

宋阳哈哈大笑:“睡到半夜,你就死乞白赖地向后拱啊拱,好像小猪爬山似的,然后就从我身上翻过去了,天亮后不久你又来了,要不是外面牧民吵闹,估计你还能翻回到原位。”

少见的,瓷娃娃愕然张大了嘴巴,又惊又笑。宋阳若有所思:“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不太好肯定……就我估计着,你应该是第一个在我身上打过滚的人。”

瓷娃娃笑出了声音,追着宋阳的话在心里琢磨着:昨天晚上,我在他身上打了个滚?

……

沙民队伍启程,继续向北而行,不知是太巧还是不巧,随后一段时间里天空始终湛蓝清透,别说能够用来洗罪的滂沱大雨,就连小雨也没见过一滴。没有天水,宋阳就无法洗脱罪责,不能离开沙民队伍。

即便宋阳全盛时,如果没有沙民的帮助,想独自走出荒原都不是件容易事,何况如今修为骤减、全身是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耐下心来老老实实跟着白音的队伍前进。不过因为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心中没有太多牵挂,所以宋阳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大雨始终未至,但白音却遇到了草原上最可怕的黑沙暴。

这天大队人马正在前进,不知不觉里空气变得闷热异常,忽然从队伍前头传来阵阵号角,随即所有沙民都面露焦急,由诸多长老带领着迅速分散开来,从天空鸟瞰,数万人的队伍几乎是一哄而散……大概两三个时辰之后,一声空气爆裂所致的闷钝巨响传来,旋即裹满狂沙的黑色风暴,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荒原上狰狞席卷。

眼前的景象,瓷娃娃和班大人都曾经历过一次。唯一的不同仅在于,上次他们置身于黑沙暴之内,这次则是在沙民带领下躲于土坑内,藏身远处看着沙暴肆虐。沙暴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式微最终消散于无形。

看到沙民对黑沙暴如临大敌的样子,再联想以前的经历,班大人和瓷娃娃都若有所悟,当晚借着吃饭的机会和沙王印证此事,后者也不再隐瞒,笑着对他们说出实情……沙民能够通过天象、土壤和虫蚁的反常之处,提前预知黑沙暴的到来。

另外沙民先祖之中,也有类似山溪蛮十二尊尸那样的精彩人物,他们摸透了沙暴中的杂乱风路,且制出古怪的御风衣,由此沙民能在黑风暴中作战,借助天势所向披靡。

这本来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又被犬戎牧民讹传夸大,最终变成了‘沙民能够召唤黑沙暴’的传说。至于宋阳一行经历的花海之战,不过是适逢其会,正赶上当晚有黑沙暴降临,沙民借机袭杀犬戎狼卒……

行旅途中,周围的沙民对宋阳等人照顾有加,但是也没有太多语言交流,倒是白音沙王,只要没事就会来找宋阳聊天。或许是因为老师是汉人的缘故吧,看得出沙王对汉人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