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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明闭目靠在墙上养神,此时他的心已经安定多了,兄弟在外面积极救他,使他心中有了一线希望,他开始定下心考虑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其实原因很简单,他被抓时就明白了,还是为了争夺财权,对方已经不择手段了。
惟明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果他真的逃走了,那他策划刺杀侍郎的罪名可就坐实了,或许苏翰贞可以脱罪,但他呢?他的前途、他的功名都全完了,甚至他还会沦为通缉犯,从此隐姓埋名,他的理想也从此灰飞烟灭,不妥!绝对不妥!
惟明忽然觉得逃跑的后果非常严重,或许无晋只想保住他的性命,可是他却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途,这个时候,惟明忽然又不想逃走了。
“咣当!”黑牢里又传来了重重的开门声,紧接着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皮靴声又重又响,惟明听出一个是狱卒的,另外几人却不知道,他牢房前忽然亮了,有人举着灯走到他牢房前停住。
一阵铁链声响,他的牢房门被打开了,两个人举着油灯进来了,惟明被刺眼的油灯照得一阵炫目,渐渐他看清楚了,进来了三个魁梧的大汉,其中一名大汉用油灯照照他脸,“就是他!”
旁边两名彪形大汉,立刻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惟明拼命挣扎,但两名大汉力大无穷,他根本就挣扎不动,他被强行架出了牢房,拖着他向大门走去,他对面的死去囚慢慢上前,盯着惟明的背影消失,眼中露出了恶毒的笑意,“烧鸡果然好吃难消化!”
他的目光又落在门口的一块鸡脖子上,不由猛咽了一口唾沫,头猛地撞木栅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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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惟明的上衣已经被扒掉了,赤着身子,左右手被套进半空的铁环里,脚也被固定住,他的目光始终愤怒地盯着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戴着青衣小帽,瘦长苍白的脸颊,目光十分冷淡,正是东海郡长史徐远,他旁边则站着维扬县县尉王子群,他是侍郎高恒的人,也算是楚王党小喽啰,上午就是他率领衙役抓捕了皇甫惟明。
徐远背着手慢慢走上前,他打量了一下惟明,啧啧叹息:“好好的贡举士第一名,考中进士是十拿九稳,偏偏跑来做户曹主事,现在身陷牢狱,惟明,你应该知道,进过大牢的读书人是要被革去功名,永不得录用,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惟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徐远又摇摇头,“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替你写了一份申明书,你只要签个字,我就放了你,保住你的功名,虽然户曹主事不能再做,但你可以进京参加科举,一样可以高中,如何?”
惟明冷笑了一声,“签了字,太子同样不会放过我。”
“没关系呀!有楚王,有申国舅啊!以后你就是楚王党人,申国舅自然会庇护你,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