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方丈过来,一起合掌躬身施礼,“参见主持!”
“居士走了吗?”
“回禀主持,居士还没有走,居士说今天会有宫中马车来接,不用我们寺院的马车送了。”
“好吧!前院的香客多了起来,你们注意不要让人来打扰居士修行。”
“可是居士说不准我们阻拦香客!”一名老僧为难地说。
慧能禅师叹了口气,这也是他最头疼的地方,院中的居士坚持佛门平等,要和其他普通居士一样在寺院内修行,可是她的身份,怎么能和别的居士一样,他们无法保障她的安全,最后劝说很久,她才让步,答应单独在这座观音别院内修行,可就是这样,慧能禅师还是觉得太缺乏安全保障,万一老人出点什么事,他怎么宫里交代?
尽管她的身份极其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
慧能禅师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几句,他有要事和居士谈,暂时不要让香客入内。
他便向院内走去,院子里的树叶已经扫净了,这倒让慧能禅师有些奇怪,今天怎么扫得这样快?
其实他已经几次提出,居士年事已高,不应再扫落叶,但她不肯,她坚持要清赎自己的罪孽,可是四十年前之难,又怎能怪在她的头上?
他走到门口,却不敢贸然进入,他瞥了一眼屋后的两株大树,只见大树上两条灰影一闪,消失不见了,他放心下来,合掌施礼道:“居士,贫僧慧能有事求见!”
“主持请进!”声音很苍老,也很轻柔。
慧能禅师走进主堂,正对面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一手托净瓶,一手执柳枝,宝象庄严,在一旁坐着一名年迈的女居士,正是上午和无晋一起扫树叶的老夫人,一般她扫完落叶后就会回去,但今天得无晋帮助,使她很早就完成了修行,接她的马车还没有来,她便抄写经文等待。
此时,她正在专注地抄写经文,见主持进来,她连忙放下笔,起身合掌行礼,“主持!”
“打扰居士修行了。”
慧能禅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老人说这件事,他的本意是不要再刺激年迈的老人,但大家的一致意见,应该是让老人知道真相了,这对无晋会有帮助,他叹了一口气,把贝叶经文放在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