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回去,在江都运河坐船。”
王平非常谨慎,他不相信江面上的任何一条船,坐运河的船,也同样可以过江。
一行二十余人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而去,片刻,从一艘大船内走出一名水军军官,他冷冷地望着对方走远,一摆手,“去运河入江口堵他们。”
……
江都运河是隋朝开挖运河的一部分,在江都城因大火而败落后,曾经淤塞了一百多年,在八十年前重新疏通,虽然不能恢复当年的盛况,但也勉强能通三百石的漕船,还有不少客船也是从运河北上。
一个时辰后,一艘五百石的双层客船出现在运河的入江口,此时已是两更时分,江面上十分寂静,只有这一艘船进入长江,驶向对面的江南岸。
长江十分宽阔,水波翻涌,波浪轻拍木船,仿佛在阻拦它前行,这艘木船靠摇橹而行,行走十分缓慢,照这个速度最少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对岸。
大船上,陈直有些着急了,“船东,为何不挂帆,这样走到何时?”
船东姓吴,是个四十余岁的干瘦男子,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今天下午,水军下了严令,三天之内,不准民船随便过江,挂了帆容易被他们发现,那可不得了。”
吴船东是收了一百两银子的船费才冒险载客,他既想收钱,可又不想出事,所以他非常小心,白帆在江面很容易被发现。
陈直大怒,“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里是大宁王朝的核心水道,他皇甫无晋想禁就禁吗?”
吴船东听他直呼嗣凉王的大名,心中不由一阵害怕,恐怕禁民船过江就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不是惹祸上身了。
“官爷,有所不知,也不是完全禁,白天是允许过江,但要先去巡查司登记检查,领了江牌后方可渡江,也不收钱,但晚上不准,这是规定,听说是最近要打凤凰会,防止凤凰会的细作,才这样严格盘查,以前没有。”
盘查凤凰会的细作,这个理由似乎还算过得去,陈直脸上稍敛几分,可就在这时,一名船员忽然惊恐地直着前方大喊起来,“船,水军!”
陈直也吃了一惊,他才看清楚,前面江面上横一条至少是三千石的军船,拦住了客船的去路,只相隔二十余步,眼看要相撞在一起。
“快扔锚!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