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东西都毁了!”小雨心疼地拾起被踩扁的壶,两颗晶莹的泪珠悄然垂落。
“小雨,只要人没事就行,东西毁了再做一套就是,你们先收拾一下回家吧!我请杨大哥去喝杯酒。”李清心中暗忖:“授之与鱼不如授之与渔,以后自己做事会越来越大,没个帮手可真不行,这杨钊相貌堂堂,身手也不错,更难得他头脑灵活,懂得擒贼擒王,而且看样子是穷困潦倒,此时正好收他做个帮手,只是杨钊这个名字好熟,唐朝姓杨的人是谁?杨贵妃?”
突然,他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杨钊不就是杨国忠吗?他就、就是站在自己眼前之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奸相杨国忠么?老天!老天!历史上说他曾穷困潦倒,难道就是现在吗?”
仿佛从财神爷口袋里偷到了法宝,李清兴奋得直搓手:“呵呵!杨大哥,咱们先喝一杯去!”
李清从杨贵妃想到了杨国忠,这才猛然记起杨钊就是杨国忠的原名,历史书上学过的,难怪觉得耳熟,他突然感觉自己象中了千万元的大奖,一时间,从天而降的元宝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上上下下打量这个传奇人物,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不是白脸鹰鼻三角眼,而是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也是,若他长得龌龊,怎么可能博得极重外貌的李隆基的好感。
他猜得没错,眼前的这个杨钊就是日后的杨国忠,他本是则天皇帝宠臣张易之之甥,生活浪荡,好赌好酒好色,被族人深恶,不得已,三十岁时从军,虽发奋图强,却得罪了当时的剑南节度使张宥,不被重用,退役得了个新都县县尉之职,三年任职满回家,好容易攒下一点点小钱,却在成都输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赌债,想来阆州投靠故友,不料故友冷漠,用饭勺刮锅底来接待他,此时他已走到了穷途末路,昨夜酒楼受人恩惠,他认出是街头卖冰水之人,便想来再试试运气,不料正好救了李清,他嘴上说来还钱,可身上分文皆无,只盼李清能再借给他一些。
杨钊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借钱,却听李清要请他喝酒,心中大喜,二人来到附近一个小酒馆,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壶好酒,李清先举杯笑道:“今天多谢杨兄出手相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清,清水的清,字阳明,以后杨兄叫我李清或阳明皆可。”
此时,李清已经从极度惊喜中冷静下来,这个杨国忠以市井的身份慢慢爬到一人之下的位子,虽是靠裙带关系,但他本人也是极不简单之人,而且也决不是什么善类,自己可不要把他想简单了,反而被他一口吃掉,故李清也不急于提招揽之事,只谢他今日相助。
杨钊将酒一口干了,细细品味一下,方才长长出一口气笑道:“李老弟客气了,昨天是你助我在先,今天只是巧合,不必放在心上。”他犹豫一下,又干笑两声试探道:“我今天才知,原来李老弟是做冰水生意的商人,这毒日头的,正值冰水需求旺季,李老弟的生意一定不错吧!”
他在想如果对方回答不错的话,自己就可开口借点盘缠回家,不料李清却轻描淡写答道:“今天杨兄也看到了,我昨天才出摊,今天摊就被砸了,哪里赚到什么钱,若不是杨兄帮我抢下钱罐,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一席话听得杨钊大失所望,连脸上沮丧的神情都无法掩饰,他低头不语,只管一口口喝着闷酒,李请见火候已到,又给他满上一杯酒笑道:“不知杨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哪有什么打算?老婆儿子没钱养活,靠人接济度日,我潦倒如此,还奢谈什么打算,走一步混一步看了。”杨钊高高举起酒杯,眼中隐隐现出泪花,仰天叹道:“我年轻时不更事,但我已悔改,为何老天就不给我机会,还要惩罚我到几时?”
他借酒抒怀,早引得周围的食客侧目,李清将他手按在桌上,盯着他的眼睛肃然道:“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怨天有何用?”
“可是—”
李清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头继续道:“我倒有个机会,不知杨兄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