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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船的速度却超出了李清的意料,只行不到半里,三艘便渐渐地追了上来。

“瞄准了砸!”

几名帮众抬着铁锅和水缸奋力向追船砸去,但铁锅和水缸在江里只翻了滚,便失去踪影,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大人,他们要爬船了!”

只见一条船上的黑衣人纷纷掏出抓钩,在手上晃动,‘嗖!’地一声飞出,一只抓钩准确地搭在船舷上,一名黑衣人咬着刀,纵身一荡,掠过江面直向大船飘来。

“砍断它!”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李清一步上前,举剑便向抓钩上的绳索剁去,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涌向船舷举刀向越来越多的飞抓砍去。

突然,‘啊!’地一声惨叫,一名帮众捂着头,连连退后几步,仰天躺在地上,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头颅,紧接着,又有几人惨叫着倒下,小船上射来的弩箭渐渐密集起来,连杨舵主的胸脯上也中了一箭,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李清几乎杀红了眼,他已经连砍断五根飞抓,几名黑衣人也鬼叫着滚落江中,这时,一名白衣大汉已经跃上船头,挥刀向李清劈来,李清本能地一仰头,刀锋便从他鼻尖扫过,劲风刮得他的脸生疼,不等他立稳,肩膀却又挨了一脚,李清只觉骨头似要裂开一般,一股大力袭来,脚下站立不稳,连退两步,摔倒在地,剑脱手而出,飞出三丈远,‘哚!’地一声直钉在甲板上,那白衣人不等落地,腰一扭,刷地又是一刀向李清的前胸劈来,刀势凌厉之极,李清大骇,连滚带爬躲过这一刀。

那白衣汉子似乎认得李清,狞笑着向他猛扑过来,眼看李清躲无可躲,却就在这时,两只花盆先后从天而降,那白衣汉子侧头躲过一只小的,却被另一只更大的砸在头上,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翻白,直挺挺地栽倒在李清面前,李清怎会放过这种机会,随手抢过他的刀,一刀便向他脖子劈去,却在最后关头手一哆嗦,刀斜砍在他的肩胛上,血箭标了李清一身,刀却再也拔不出来,白衣人被痛醒,挣扎着张牙舞爪向李清抓来,他情急之下,使一招柔道的大布包,猫腰便将他扛下江去。

李清喘口气,忽然想到什么,一抬头,却见是帘儿和小雨站在二层甲板上,帘儿脸色苍白,手直发抖,“公子,我杀人了。”

第八十九章 困兽犹斗

白衣汉子被杀后,海家的攻势明显减弱,而岷帮却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将船上黑衣人统统赶下船去,这三艘小船是峨眉堂嘉州分舵的巡哨船,嘉州分舵接到总堂的飞鸽传令后立即兵分两路,从水路和陆路分头拦截,水路由副舵主率领,却无意中发现李清座船,那副舵主认出立在船头之人正是此次拦截的目标,他求功心切,不待其他帮众赶来便贸然进攻,结果吃了大亏,本人也被李清杀死,峨眉堂帮众见进攻受挫,立刻分一船去报信,另外两船则继续跟随,仿佛两头不甘心的狼紧紧地盯着猎物。

得到喘息之机,李清立刻清理受伤的岷帮帮众,随行有七十人,现已经死伤十几人,连杨舵主也死了,他当即命令将伤者抬到上层,交给帘儿和小雨护理。

安排完伤者,他又重新安排防御,刚才着实混乱,紧密处十几人拼斗对方二三人,稀疏处却是以一对二,人人各自为阵、毫无章法可言,为提高战斗效率,首先就是重新编队,李清将剩下的五十多人编为五队,每队各指定正副队正两名,在上层和舷梯处各布防一队,防止被人突上去,其余三队,左右舷各一队,最后一队作为机动接应。

其次为提高士气,这位阔佬县令又出钱三千贯作为抚恤和奖励军功,杀敌一人者赏五十贯,推一人下船者赏二十贯,如此一来,岷帮帮众进退有序,士气大振,和刚才的乌合之众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