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的手紧紧捂住脸庞,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崔翘想了想,忽然笑道:“傻孩子,这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哭的,不就是有个妻室吗?不妨事的。”
崔柳柳的哭声嘎然止住,她睁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父亲。
“我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哪个朝中大臣之女嫁给他,而且他从前是个商人,后来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这个妻室应该是个普通人家女子,男儿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说到此,崔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笑一下,又道:“他有妻又怎样,我女儿看上了他,那是他的荣耀,好一点那个女人可以做个妾,若不顺心就休了她。”
他拍了拍女儿的头,慈祥地笑道:“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崔柳柳被父亲说得破涕为笑,“其实那个女子年纪和我差不多,我挺喜欢她的,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对了!她笑起来时,眼睛可象爹爹你了。”
崔翘一呆,仿佛从万丈高楼一脚踏空,身子晃了晃,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第一百零八章 南诏主导权
这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天气清朗,天空没有一片云,月亮从树梢升起来,渐渐地给傍晚的春明大街镀上了一道银色,大街上依旧挤满了买欢买醉的人流,太白酒楼内到处是欢声笑语,手脚麻利的伙计端着一盘盘菜,在人群桌椅间穿插自如,喧嚣中隐隐传来笙歌。
在四楼的雅室更是热闹,数十条大汉济济一堂,斗大的海碗,堆成小山般的熟肉,那酒气肉香、烤肉的碳味、人味,混合成一种特殊温暖气息,吼声、骂声、喝彩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桌上堆满了黄灿灿的铜钱,还有银子。
李清和李嗣业靠墙而坐,二人正在拼酒赌斗,一个是白脸喝成了醉熏熏的赤红,一个是黑红脸却越喝越白,舌头打着结。
古人喝酒和现代人略有不同,现代人喝酒斗智斗谋,滴滴计较,生怕自己多喝一口便吃了大亏,但唐朝却是个尚武时代,‘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处处充满了梦想与勇烈,喝酒也是如此,惟恐自己比别人少喝一口,更何况今天还有大把的银钱做底气。
李清又端起一碗酒,眼斜睨李嗣业,嘿嘿笑道:“老子这是第十碗了,你们可要记清楚,他才喝了八碗。”
在支持者的一片喝彩中,他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一抹嘴,将酒碗重重一搁,“该你了!”
自从和王兵各拼酒掉进岷江后,李清的酒量渐渐增加,仿佛潜力被挖掘出来,十来碗酒已经勉强能应付了,李嗣业身高巨大,但酒量却不成比例,几碗酒下肚,他已失去了白日的威风,但壮心犹在,他强睁醉眼,大喝一声,“拿酒来!”他抓起酒碗一饮而尽,呵呵仰天一笑,却伏在酒桌上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