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唐军!快去报告将军。”
几名哨兵被来人的气势所慑,直到他们到了百步外才缓过神来,慌忙下楼去向唐军主将陈玄礼汇报,陈玄礼约五十余岁,生得方面大耳,器宇不凡,当年他正青春年少,追随李隆基剿灭太平公主,一晃几十年过去,他的锐气不再,由一杆笔直的梭镖变成了袅袅的青烟,悠闲而飘忽。他是这次大唐使团的护兵主将,一共率三千余羽林军南下,负责保护使团的安全。
听士兵禀报又有几百骑唐军而至,陈玄礼先是惊异,随即便醒悟过来,这必是从太和城赶来的李清和他的属下,陈玄礼猜得没错,来人正是李清,从滇东回来后,他们一直驻扎在太和城内,此次来唐军大营,是有要事与陈玄礼商量。
很快,营门大开,陈玄礼笑呵呵迎了出来,名义上,李清是他的副将,但义宾县时,李清受皇上密旨脱离了唐军大队,自成一系,所以陈玄礼也不敢以上司的态度来对他。
“李将军从滇东回来至今也不来看看我们,实在是该罚!你自己说,该罚什么?”
陈玄礼上前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一下又笑道:“去一趟滇东好象威风了很多。”
李清虽在滇东立下大功,却也不招摇,他先向陈玄礼行了个军礼,随即歉然笑道:“从滇东回来后,一直被手下逼着练习弓马,轻慢的陈将军,请千万莫怪,实在要怪就怪这帮家伙,我都要被他们累死。”
说到这,他向后一努嘴,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陈玄礼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应该好好练习弓马,你看看你的这帮手下,个个都英雄了得,你若不以身示卒,怎么率领他们。”
一边笑,陈玄礼便将李清让进了营内,进了中军帐,有亲兵上了茶,二人又寒暄几句,李清便向他使了个眼色,陈玄礼会意,命左右退下,随后肃然道:“李将军有事不妨直说。”
李清慢慢走到帐门,负手仰面,凝望着天空的霏霏细雨,眼中闪过一丝冷峻,过了半天才淡淡道:“我想请陈将军把军权让给我几日。”
“什么!”饶是陈玄礼涵养功夫到家,但还是被李清的话惊呆,他竟要夺自己的军权,一张方脸胀得紫红,手指着李清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李清回头望了望他,微微笑道:“我想做一件事,需要用兵,所以想请陈将军把军权让给我几日。”
陈玄礼已经平静下来,知道李清决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便从桌上拾起帅印,冷冷道:“我的手下都是羽林军,你若想夺我的军权,那好,请将皇上的圣旨拿来,我便将这颗帅印给你,若没有,哼!哼!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清慢慢挺直了腰,显得高大而傲岸,他从怀中取出李隆基的密旨,递了过去,随即紧盯着他的眼睛,陈玄礼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嘴忽然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来,他又重新仔细地读一遍,最后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清,这怎么可能,有丞相、尚书的大唐使团里,皇上竟将南诏问题地决策权给了一个小小的果毅都尉,实在让他无法理解,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将军,皇上的圣旨在此,我命你把军权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