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皮逻阁身死的消息传到李清耳中时,他着实得意,竟嘿嘿地笑了,皮逻阁这一死,南诏就再无能力扩张,也就是说,历史已经被自己改变了,大唐与南诏的三次战争或许就再不会发生。
但士兵的搜查却又让他有点诧异,难道巫钰麟没有死?是赵全邓派的人失手了吗?在他的计划中,巫钰麟不管是被灭口还是被抓,于诚节的金牌都会暴露,这样一来于诚节弑父的罪名必然坐实,阁罗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诚节一党为了自保,两派的内讧必将爆发,稍微过激一点,就会形成南诏内战,那时,自己就算大功告成,这中间一环扣一环,一环出错,计划就会落空。
当然,只要皮逻阁一死,两派的最终决战就不过避免,不过那样时间较长,中间容易生变,尤其阁罗凤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现在是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可只要让他稍微腾出手来,就难说究竟鹿死谁手了,况且南诏人也不是傻子,一但他们看出大唐的阴谋,危亡关头未必再肯内斗。
但李清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王兵各会救走巫钰麟,最终让他的金牌计划落空,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高展刀将飞掠而入的王兵各拦了下来。
“什么事喧闹?”
李清拉开门沉声问道,话音刚落,便看见了一脸寒意的王兵各,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兵各兄,好久没见了,快请屋里坐!”
昏暗的月光下,只见王兵各冷然一笑,朗声道:“李清,我到今天才明白你对南诏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王兵各是南诏人,不愿和南诏的敌人结交,我王兵各恩怨分明,来这里是告诉你两件事,一好一坏,破坏你的计划,再还你一个人情,从此,你我再无关系,若有一天战场上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清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他也冷冷道:“两件什么事?”
“巫钰麟是被我救了,那面金牌我也还给了于诚节,很抱歉,破坏了你嫁祸于诚节的计划,这是坏事。”
李清眼一挑,目光紧盯着他,“那好事呢?”
“好事就是我通知你们立刻离开南诏,再晚一天,你性命难保。”
李清心中暗暗一惊,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一个理由。”
王兵各犹豫一下,最后一咬牙道:“那就看在你我曾经结交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你对南诏玩的花招已经被赵全邓看穿了,你赶紧走吧!不要让帘儿成为寡妇。”
说完,他身形晃动,一条灰影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李清缓缓地摇了摇头,暗暗叹道:“兵各,多谢你了,可是你心太软,实在不适合玩政治,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圈子吧!”
高展刀不甘心,想追上去,却被李清出手拦住,“让他走,他若想走,我们谁也拦不住!”
说到此,李清眼睛微眯,闪过一抹杀机,他森然一笑,转身下令道:“告诉弟兄们,全部换上南诏军服,今晚随我去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