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必我提携了,只要好好辅佐太子,你将来的成就将远在我之上。”
李适之忽然觉得此话不该在这里讲,便哈哈一笑,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就开始吧!老夫的酒虫可忍不住了。”
……
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在青碧的曲江池里穿游,孤独地撒下一地清冷的光辉,地上、水面、树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夜非常静。
远处,诗人们的笑声将夜宿的水鸟们惊得无家可归,杜甫的《望岳》正徐徐吟出,抒发他此刻的豪情和远大抱负,激起一片喝彩声。
李清和李惊雁却沿着曲江池并肩而行,欣赏曲江夜色,他们身后,几个侍女和家人远远地跟着,在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或许,此刻的李惊雁更渴望成为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不被下人监视,她忽然眉头一皱,向自己的贴身丫鬟做了个手势,丫鬟会意,立刻拉着侍女和家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下人一走,李惊雁立刻活泼起来,她踮起一只脚,单脚在岩石上跳着,忽然童心大发,脱去绣春鞋,一手拉起长长的裙摆,将白玉一般的脚浸入浅浅的水中,沙石细软,水滑温凉,她用脚轻快地拍打着水花,喜滋滋地笑道:“公子,你不来试试吗?”
李清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若也下去,我们岂不成了两个摸鱼的顽童?”
李惊雁见他不肯下来,伸手撩起一串水花,如珍珠般散落,梦吟般地回忆道:“我从小就渴望光着脚踏进曲江池里,可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八岁那年,乳母躲着家人想偷偷带我下水,结果被发现了,乳母被我祖父重重责打一顿,赶出了王府,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我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今天却实现了这个梦,公子,我心里好高兴。”
“你们皇室就是规矩多,我以前认识一个女子,她家门口就有一条小河,她和她妹妹天天都要下河戏水。”
李清忽然想到了杨花花,自己回来似乎还没见过她,也没她消息,或许是想儿子回老家了吧!
李惊雁莞尔一笑,“我知道,你说的是杨花花,她妹妹就是杨娘娘!”
李清没好气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不假,那你还知道什么?”
李惊雁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象个小女孩似的嘻嘻笑道:“我还知道公子想把一匹癞马卖出去,便搞一个什么抽奖,结果抽中的人把公子告了官;恩!还听小雨说,公子和疯狗打过架。”
“胡扯!我什么时候和疯狗打架,这两个家伙,掀我老底也罢了,还随意篡改,回去找她们算帐去。”
说罢,李清挽起袖子,那架势仿佛真要回去打架一般,惹得李惊雁咯咯地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