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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阆中的时候,我很害怕你找别的女人,便把小雨拉进来,在南诏你找了阿婉,我知道是你苦,所以也不怪你,可惊雁我却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她为了你,竟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那天晚上她哭着求我……”

说到此,帘儿的眼睛红了,颤抖着声音道:“我是不是天下最傻的女人,有人想来分享我丈夫,我竟然还答应了。”

李清紧握她的手歉疚道:“是我花心,南诏我就做错了,现在又要再错,我答应你,我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

帘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展颜笑道:“我什么都没要求你,你答应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看你在不在乎我。”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们在一起也快有四、五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离开嗣宁王府朝里面左看右看,那是为何?一脸阴沉,还说离开长安有点失落,可在城门口看见惊雁时,脸上都笑开了花,你的心思我懂,我既然已经答应惊雁,就不会再反悔,但你要考虑怎么安置她,难道你真打算纳她当妾吗?堂堂的大唐郡主,到最后竟成了妾,你不觉得可笑吗?”

“现在不要说这件事!”

李清心里有些烦乱,“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说不定她后来想通了,自己就会回去。”

忽然,外间传来椅子摔倒的声音,随即有脚步声快步向外走去。

‘谁?谁在外面?’李清脸一沉,站起来便往外去,却被帘儿一把抓住,“李郎,不要去了,我知道是谁。”

李清醒悟,心中不禁微叹,除了李惊雁,还能是谁呢?

帘儿拍了拍床边,“你且坐下!我要给你讲讲小雨的事,你不能再拖了……”

……

李清在家胡乱吃了一碗饭,骑马便去了州衙,州衙离他府邸不远,步行半柱香便到,敦煌县虽是中县,但占地面积颇广,街道也宽阔,李清的府邸紧靠最繁华的大街,叫小朱雀街,一眼看去,五百步内各种商铺旗幡招展,路上行人如织,酒楼、妓院、客栈、赌馆、镖局应有尽有,颇有几分繁华景象,让李清看得赏心悦目,当领导的嘛!哪个不希望自己治下热闹繁华、门面光鲜。

可转到紧邻的一条街道,李清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两边是破旧的土坯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墙壁倾斜,窗框歪歪斜斜,仿佛年久失修,每个房顶上都千创百孔,用树皮做补丁,院子里几乎都种有胡杨,上面垒有鸟巢,干枯的绿叶上积满了尘土,街上看不见一个人,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土狗追着他一路狂吠。

这才是真实的沙州,直看得李清心中直冒酸水,为何自己每次被任命的地方都是一穷二白,可以创业倒不假,可创好了业,估计他就该被调走了,由下一任来享福。

一边走,一边叹气,不知不觉便到了州衙,州衙也是百年老屋,前年刚翻新过,规模和城南的县衙相仿,却比县衙冷清得多,都督州一般都是都督兼刺史,这样只需要一套班子便可以了,七曹掌管军务兼管州事,而录事参军则统管七曹,对日常事务进行督察,由于沙州是下州,没有长史之类的政务官,故录事参军便是刺史之佐,权力相当大,几乎所有的公务都要由他勾检,大事再上呈刺史,所以刺史基本上不管具体事务,只做一些决策,这时他的幕僚便起了作用,由幕僚提供方案供他选择。

李清的幕僚暂时只有一个,便是高适,虽然二人在曲江流饮上有些话不投机,但高适知道李清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答应做他的幕僚,在中唐时,李白、杜甫那个圈子里,高适是混得最好的一个,他后来官越做越大,最后做到了剑南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