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手轻轻一挥,大汉们立刻举起贾海向外走去,老远还听见他‘呜!呜!’地叫骂声。
“哼!”李清嗤笑一声,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仰脸望着房顶自言自语道:“庆王殿下,既然上次你敬酒不吃,那今回就让你尝一尝罚酒的滋味。”
……
“啪!”地一声,一只瓷碗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千百片,“混蛋!”庆王李琮低声咆哮,转身又猛地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横扫到地,一脚踢翻桌子,破口大骂:“李清!该死的混蛋,你竟然敢算计本王的钱,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琮的脸上胀得通红,眼睛里似喷出了火焰,一根青筋在额头上暴起、突突地跳着,他刚刚得到消息,贾海被抓,他的十万贯钱竟然被认定为海家的家产,没收官府,李琮气急败坏,象一头发狂的野兽,他此刻就想将李清撕成碎片。
“天啊!我的十万贯钱。”李琮再也忍不住,仰面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的儿子李俅默默地站在门外,听父亲在房间里又哭又闹,他的脸上挂满了羞愧,由于他的自负,在扬州上了李清的大当,等他回来时,李清早就见过了皇上,让他尝到了败军之将的苦楚,而今天他又一次狠狠捉弄了父亲,李俅的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牙齿几乎要被咬碎,“李清,你实在欺人太甚!”
他却不想想,他父亲不过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了,但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李俅多少吸取点教训,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把李清怎样,而是如何应对眼前的这场危机,海家贩卖军械案当时轰动全国,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父王便是海家的大后台,只不过没有抓到证据,而这一次却不同,海家逃出的余孽竟然是庆王府的大执事,这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了,至于钱,那更是身外之物。
“我的钱啊!……这要我怎么活啊!……”
李琮一声一声对钱的肉疼使门外的李俅也忍不住鄙视起来,‘堂堂的皇长子,难道就是这副德行,孰重孰轻都分不清吗?’
李俅其实并不是李琮之子,他是已故太子李瑛之子,在他少年时父亲身死,家破人亡,他被送给无嗣的大伯做继子,也就是现在的庆王。
“钱啊!我心肝,你们快回来吧!……杨国忠,你要赔我的钱!”
父王的哀号使李俅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大步走入,只见他的父王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嘴唇上还糊着鼻涕,那神情,活象一个被强暴的妇人,李俅紧走两步,赶紧将父王扶起、坐在椅子上,“父王,钱不重要,不要想……”
李俅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琮‘啪!’地一个大嘴巴子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耳边只听见他恶狠狠道:“钱不重要什么重要,我想要太子之位,你能给我吗?”
李俅心中勃然大怒,心中生出一股想杀人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咬牙道:“要是皇上知道父王包庇海家余孽,父王就是下辈子也休想做到太子。”
他的话说得极不客气,但李琮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却被他的话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