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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站起身扬了扬手中的手谕,呵呵冷笑道:“咱们生意上门了。”

大船吱吱嘎嘎离开了驳岸,迎风前进,渐渐驶入了黄河,没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

大船顺流而行,一路平安无事,这一天黄昏抵达汴州地界,在这里将换稍小一点船走汴水到扬州,汴州也是漕运的中转站,巨大的粮仓一座连着一座,河面上船舶密集,码头上挤满了南下做生意的商人和百姓。

官船缓缓靠岸,岸上的衙役挥舞大棍驱赶民众,当地县令已闻讯赶来码头迎接户部侍郎的大驾,狭小拥挤的码头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当然,在码头的背后又不知有多少人在跳脚骂娘。

“学生临汴县县令马子户参见使君。”

荔非守瑜刚跳下船板,一个瘦长脸的中年男子便挤过来向他躬身施礼,“大人一路劳顿,学生特准备了几杯薄酒给使君洗尘,而且现在天色将晚,使君今夜就不妨就在小县歇息一晚。”

荔非守瑜见他诚惶诚恐,年纪一大把了还自称学生,便忍住笑道:“我并非李侍郎,我家大人派我来问一问,是不是非要换小船才能前行?”

马县令这才抬头看清楚了荔非守瑜,脸一红道:“这只是当年裴相国做转运使时定的规矩,主要是怕大船影响航运,其实航道宽阔,不换船倒也无妨。”

“侍郎说他的耳朵被人骂得滚烫,我们就不停船了,这就走,你让百姓们过来乘船吧!”

说完,荔非守瑜不管马县令的脸色涨成猪肝色,他跳上船板,便向船上跑去。

这时,大量的百姓又重新涌上码头,几艘客船靠岸开始接客上船,就在官船刚刚要驶离码头之际,忽然,荔非守瑜看见一道银光从驳岸疾射而来,直奔李清的坐舱而去,‘扑’的一声,银光射破窗纸,夺窗而入,荔非守瑜大吃一惊,他已经看清,那道银光竟是一把飞刀,不及细想,他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船舱,却只见李清手上拿着一张被戳破的纸片,那把飞刀就放在他身旁的桌上。

是报信的飞刀,荔非守瑜轻轻松了口气,急忙问道:“都督,这可是武行素的人送来的?”

李清摇了摇头,将信递给荔非守瑜道:“上面没有押暗印,应该不是武行素的人,再说他要在扬州才接应我们,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消息倒令人吃惊。”

荔非守瑜急忙接过信,打开匆匆浏览了一遍,信中只有两句话,在汴州一带会有人袭击他们,人数众多,要他们务必当心,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显然,报信人不想让李清认出他的字迹,不过是谁报的信现在并不重要,荔非守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一’字型,原本很轻松的出差竟有人想来刺杀,他松弛了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要不然咱们走陆路吧!让军队前后左右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