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一呆,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对那胡商一无所知,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父亲,吞吞吐吐道:“我只知道他姓罗,其他的、其他的我有点记不得了。”
“蠢材啊!一天到晚花天酒地,明显中了人家的套都不知道。”杨国忠已经明了,哪有胡商想求办事不报家门的,居然还看得出官场的玄机,这明显是中计了,想到这一步,他反倒不生儿子的气了,这必然是李林甫下的套,自己的儿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长叹一声,向儿子挥了挥手,“你去吧!宫里也不要再去了,就留在家里吧!”
旁边的裴柔见丈夫饶了儿子,知道他有办法,心中不由大喜,连忙将儿子拉下去,好吃好喝哄着去了。
妻儿下去后,杨国忠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苦苦思索脱身的办法,如今之计只有向皇上请罪,看皇上能不能饶过自己,可自己总得想一个儿子无罪的借口吧!否则皇上也不好向臣民交代。
这时,门房来报,“吉温有要事求见!”
“快快请进!”杨国忠不等门房去请,自己倒先跑了出去,吉温是他的军师,此时来见,必然有办法,最好再来个什么上中下策供他选择。
果然,吉温一见到杨国忠便开门见山道:“大公子之事我已知晓了,这里面有破绽,不知侍郎大人可想到?”
杨国忠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急将他拉进了书房,关上门便急不可耐地问道:“什么破绽?吉大人快告诉我。”
吉温微微一笑,道:“破绽就在那两把杀人的匕首上。”
“匕首?”
杨国忠不解,又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吉温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眼中露出狡黠之色,“此事我一听便觉得奇怪,哪有这么巧的事,正好坐在隔壁,就象有人特地安排似的,所以我便找到万年县的一个衙役,案发后他也在勘察现场,据他所言,那两把匕首是和宫中侍卫所用的一样,但却没有编号。”
杨国忠惊得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你是说有人嫁祸不成?”
“对!这就是我发现的破绽。”
吉温得意地一笑道:“其实给大公子洗冤很简单,只要将所有在场人的匕首都拿出来,看有没有少,若少了,那他的编号应是多少,如果对不上,那多出来的两把匕首又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