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亲兵接令而去。
李清回头又对张继道:“麻烦你去替我安抚一下百姓,到了沙州地界,条件就会好起来,大家都能吃到热饭热菜。”
张继拱拱手,带着几个士兵到移民队伍中去了,这时,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李清回头,只见十几匹马向他快速驶来,一马当先在前,马上人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正是广平王李俶。
“大将军,人家升了官都是喜气洋洋,为何到你这里却变得波澜不惊?”李俶策马上前,与李清并驾而立,这里视野开阔,他望着远方草原上奔驰的群马,马鞭一指笑道:“河西自古便是历朝历代的牧马重地,得河西即得骑兵,可惜花落别家院,大将军可是为此而感到遗憾?”
“自作聪明的家伙!”李清轻轻给了他肩头一拳,又探头向他身后看了看笑道:“可是李老道告诉你,我想谋河西?”
李老道便是李俶的授业之师李泌,他原是东宫供奉,又做了翰林学士,一直与杨国忠关系不好,在他任右相后,李泌便辞去翰林之职,正好李俶要远赴西域,李泌便欣然跟他前往,除了李泌,这次还有一百余名文官同行,他们都是京畿地区抽调的下层官吏,去安西任职两年。
李俶朝李泌乘坐的马车远远地瞟了一眼,嘿嘿一笑又道:“师傅还说,大将军若真得了河西,这个节度使最多只能再做一年,然后便入朝升为左相。”
“李老道倒是有点眼光,不愧是世外高人。”李清随意笑了笑,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李俶,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李清随即笑容一敛,冷冷道:“你师傅还说了什么?”
李俶一呆,随即脸胀得通红,眼睛里闪过一道愧意,低下头道:“多谢大将军,李俶受教了!”
李清点了点头,微微歉然道:“算了,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我以后不再说你。”
说罢,他轻轻捏了捏李俶的肩膀,掉转马头向后驰去,李俶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不由想起父王临行前对他的嘱咐,“皇上当年将镇纸赐给李清时曾说过,李清的大用是辅佐继任君王,而让你随他去安西,意义深远,现在皇上看似有意要立李琮,但谁也不知他真正的用意,此去安西,你一定要将李清牢牢抓在手中,切不可给别人机会。”
‘辅佐继任君王!’李俶喃喃低语,他的眼睛里蓦然闪过异样的神采,胸中豪气顿生,一纵马,向移民队伍飞驰而去。
……
看见李清向自己奔来,李惊雁立刻将车帘扯开,微微嗔道:“李郎,你到哪里去了,一下午都不见你!”
“我这不是来了吗?”
李清轻轻拍了拍她放在窗沿的手,笑道:“我的郡主愈加成熟,也就愈加漂亮,可是一生气,这漂亮便减了三分,眼角的皱纹却多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