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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高尚打过交道后,他也希望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象高尚那样的幕僚,能助他洞察先机、算无遗漏,而身边的张继管管文书还行,参与谋划军国大事,他做不来,颜杲卿是他新幕僚,能商量大事,但已经被他派到河东去观察安禄山的动向,这方面他也帮不上忙。

而眼前的这个李泌既然能看透他冷射李亨之事,还有上次看出他有谋河西之意,说明此人确实名不虚传,可以引为己用,但他与李亨父子的关系又使李清不得不慎重。

他略一沉吟,便坦率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先生是否是代表小王爷而来?”

李泌不知道李清此话的用意,一时有些犹豫了,他今晚来并没有事先和李俶商量,一方面他是李俶之师,李俶对他言听计从,告不告诉他并无大碍,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李俶过早涉足朝堂的权力斗争,不希望权斗改变他仁孝温恭的性子。

他欠了欠身,据实答道:“不瞒大将军,我今晚来,小王爷并不知晓,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告之太多。”

“如此便好,我也和先生所想一致,我之所以决定辅佐广平王,这与我出身东宫并无关系,我是看中他宽厚仁孝且能断大事,这是为仁君、明君的基础,先生既是广平王之师,当教其探之百姓疾苦,胸怀万里之志。”

说到这里,李清眼一挑,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泌道:“至于朝堂争斗,将他扶上皇位之事,便由我等来做,让我们同舟共济,一起共举大事,先生看这样可好?”

尽管李清说的含蓄,但李泌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李清是在拉拢自己呢!他微微一笑,举起右掌道:“大将军若相信李泌的诚意,我们可击掌为誓!”

李清大喜,也举起右掌和他重重一击,两人对望一眼,喜悦之情溢于颜表,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次日,李清便任命李泌为安西节度府判官,同时任命张继为安西节度府掌书记,大队人马继续前行,不多久,第一批西域移民终于抵达了龟兹,李清遂命席元庆率军护送这批移民的青壮者先赴碎叶筑房量地,其余老幼妇孺皆留龟兹修养,等开春后再随下一批移民前往碎叶。

李清回龟兹后便忙于处理积压文书、整顿诸军,杂事繁琐使他无暇外巡,不知不觉春暖花开、雪山融化,带来丰沛的水源,西域大地上绿意昂然,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一日傍晚,李清从官衙回府,夕阳的余光懒散照在石狮上,将它身上涂上一层金色,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安详、宁静。

忽然,李清发现了一点异常,在大门旁边的木桩上栓着几十匹马,马匹显得都很疲惫,正安静地吃着草料,正它们对面则停着一辆马车,一辆火红色的马车,仿佛火焰在夕阳下燃烧,李清的心中突地跳了起来,他不愿去想,也难以面对之事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刻,悄然而来,他当然认识这辆马车,来自崇拜火的石国,是石国女王罗澜的马车。

然而他心里却又隐隐有一种期盼,他很想看一看,同时贵族身份的李惊雁和她站在一起,会是怎样一种效果,一个是清雅到极点的东方女子,含蓄、深沉,精致而细腻,宛如一块温润无暇的白玉。而另一个却是美艳无双的西域胡女,她热烈、奔放、毫无保留的付出,俨如一枚璀璨的宝石,光芒四射。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李清一指马车,问一名守门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