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裴宽道:“只是烦劳裴尚书联系一下百官,写一份联名信,皇上那边我去劝他。”
裴宽喜出望外,他一时激动,竟没有听出李清说的不是储君而是君主,这个最关键的一字之差竟使他日后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他刚要告辞,忽然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见有人低声道:“快!快!当心一点。”
紧接着一名亲兵在门外禀报,“大将军,大事不好,段将军昨夜遭遇到了安禄山的溃军,几乎全军覆没。”
裴宽大吃一惊,段秀实可是护送皇室宗亲撤离,他若出事,那些皇子皇孙们又该如何?不等李清反应,他率先抢了出去。
李清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跟着他出去,院子里段秀实正躺在一副担架上,浑身是血,肩头还插着一箭。
见李清出来,段秀实挣扎着坐了起来,伏在地上道:“大将军,末将有罪,末将特来领死!”
李清一步上前,拉着他的衣襟厉声喝道:“什么叫有罪?你护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段秀实痛得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流了下来,他颤声道:“末将死战不敌,他们、他们都被叛军截走了。”
“什么!”李清重重地将他惯在担架上,缓缓回过身来,表情异常凝重地对裴宽道:“裴尚书,绝大部分叛军已经被我全歼,可我并没有发现那些宗室,这可怎么办?”
裴宽一呆,李清的意思竟似要将这件天大的担子撂给他,他急忙摆手道:“大将军莫要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来人!”李清一声令下,立刻上来几个亲兵,李清急声令道:“命令荔非元礼率五百军去给我四处搜寻,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失踪皇族的下落。”
亲兵领命而去,李清又寒着脸对段秀实道:“我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你却被溃军杀败,就算不追究你失职之罪,仅出兵不利便不能饶你。”
“来人!将段秀实给我拖出去斩了!”
立刻上来几个亲兵便要动手,这时,裴宽急忙上前拦道:“大将军,现在关中形势复杂,兵力空虚,段将军兵力太少,敌不过叛军也是难免,现在杀他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把人找回来。”
李清点点头,铁青着脸指着段秀实道:“虽饶你不死,但你罪不容恕,从现在起,革去你一切军职,给我滚回安西喂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