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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郡主俏脸带泪,双颊却浮起两团红晕,煞是迷人。

“可是……前些日子,我不是抓了萧凡的……那里吗?你说过的,我的名节已污,除了萧凡,再也嫁不得别人了,我……我怎么能以这受污的身子,坦然嫁给耿璿?”

陈莺儿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

名节已污?这恐怕只是其中的一个说法罢了,多半是郡主瞧着萧凡面貌英俊,风流卓尔,谈吐温文,所以对他动了心吧?

想起萧凡,陈莺儿芳心不觉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丁丑科案结束,萧凡在朝堂上以近乎奇迹般的手段,神奇的扭转了乾坤,陈莺儿听说以后,心中可谓五味杂陈,既觉得惊讶,又有些遗憾,毕竟她应该恨萧凡的,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不知怎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发自肺腑的欣喜,同时也感到些许自豪,仿佛萧凡扭转乾坤,她脸上也有光彩,毕竟是她陈莺儿的未婚夫婿,尽管这夫婿只是“曾经”的夫婿。

女人的心,永远是复杂多变的,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真实的感情。——每天照镜子照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可哪个女人在面对镜子的时候,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脸?

爱与恨的纠缠,它们在心中狠狠的揉成一团,然后再将它们分离开,爱还是爱,恨还是恨吗?个中滋味,谁能分辨清楚?

陈莺儿对萧凡就是这种感觉,有时候她恨不得抄起一把菜刀冲进萧凡的家里,然后一刀砍死他,有时候她又想紧紧将萧凡的头揽在怀里,然后用一种吵架后和好的妻子语气告诉他:“咱们别闹了。回家吧。”

女人的爱与恨,常常在一线之间反复,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觉得女人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因为连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你到底是爱还是恨。——女人是不是很可恨?当你这么想的时候,说不定女人觉得你更可恨。

“莺儿,莺儿!”郡主的唤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陈莺儿。

“啊,郡……郡主,怎么了?”陈莺儿回神,俏面不由泛上几许潮红。

江都郡主奇怪的道:“我应该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满面桃花,跟发了癔症似的,你在想什么?”

“我……我这不是在想怎么解决你的婚事嘛……”陈莺儿略显慌乱的掩饰道。

江都郡主闻言俏脸顿时绽出光彩,一把抓住陈莺儿的纤手,哀求道:“好莺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我不能嫁给耿璿……”

陈莺儿噗嗤笑出声来,作弄般眨着大眼,笑道:“你不嫁耿璿,那你打算嫁谁呀?”

“我……”江都郡主语塞,俏脸飞上一抹红霞,然后她嘟着小嘴,咕哝道:“……反正我不想嫁耿璿,嫁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