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管家扭头便走。
萧凡急了:“哎——慢着,你真还回去呀?”
张管家转身茫然道:“老爷,是您自己说要还回去的呀……”
萧凡跺脚道:“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嘛,你还当真了?留下都留下……指挥使家也没余粮啊。”
张管家:“……”
说着话,萧凡与张管家已走进了前堂,见前堂内大大小小堆满了箱子,人还未至,一股浓郁的铜臭之气扑面而来,看来朱高炽这回下了血本,送的礼品价值不菲。
萧凡高兴的咧了咧嘴,心中有些兴奋,钱嘛,谁会嫌钱多?自然是越多越好,当奸臣就得有个奸臣的样子,贪污未免流于下乘,但别人送上门来的银子,不收白不收,不收贿赂的奸臣不是好奸臣。
萧凡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心里乐开了花,眼睛一瞟,却见箱子上面搁着一卷画轴,萧凡皱眉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张管家急忙掏出礼单仔细核对了一遍,道:“这是南唐徐熙的《玊堂富贵图》,老爷,这可是真迹呀,值不少银子呢……”
此时萧凡眼中只有那堆装满了金银的箱子,他又不是懂得风雅的文士,对那卷真迹自然没看在眼里,闻言想了想,淡然道:“你到城南,把这幅画送给泰丰米行的陈掌柜,就说是我花了千金买下来特意送给她的,切记别说是我转手送的,人情要记到我头上,知道吗?”
张管家忙不迭点头答应。
“……顺便让她把上半年的银子结了,朝里一半大臣眼巴巴等着分红呢。”
城南泰丰米行。
陈莺儿一袭素色衣裙,乌黑的秀发松松披散在肩上,翩跹的裙摆下,一双雪白粉嫩的玉足裸露着踏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婀娜的身姿带着几分慵懒如猫般的成熟风情。
此刻她正坐在房内的铜镜前,痴痴看着镜中那道消瘦的朦胧芳影,两行清泪悄然滑落脸庞。
又是一年春去,绚烂芳华不知不觉又消逝了一岁。
女人,有几度春秋可以蹉跎挥霍?今年,她已整整双十年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