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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捋须呵呵笑道:“不错,好酒!”

“没有头疼脑热五内俱焚的感觉?”

“没有。”

萧凡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轻松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站起身,仰天打了个哈哈,端杯笑道:“王爷太客气了,下官实在惭愧难当,啥都不说了,感情深,一口闷……”

朱棣一言不发,脸色渐渐发绿,最后变成铁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这个混帐东西,绕这么大的圈子,居然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先拿他师父当试验……

该敬的都敬了,该回敬的也回敬了,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稍稍热络起来。

太虚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大流口水,也不管什么场合礼仪,索性弃了筷子不用,直接伸手撕了半只盐鸡,大咀大嚼起来,吃相特别难看。

方孝孺慢条斯理的品着酒,一副儒雅淡定的模样。

萧凡端杯笑道:“王爷,下官这番来北平,实为转达天子对皇叔的问候,同为天家血脉,王爷又是长辈,天子登基时日尚短,许多事情做得难免不周全,王爷贵为皇叔,还请多多辅佐匡扶才是。”

朱棣笑道:“好说,好说,同为朱明一脉,本王与天子又是嫡亲的叔侄,本王自当不遗余力,尽心辅佐。”

“如此,下官代天子感谢王爷了。”

朱棣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几句,忽然神情一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萧凡,道:“萧大人既为钦差,本王倒想问萧大人一句,天子是否有削藩之意?”

萧凡暗自一惊,削藩的事情虽然早已在各藩王和满朝文武中传扬开,但这事太过敏感,有心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从未有人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今日朱棣居然不顾规矩,直言相问,他在试探,还是另有图谋?

心念电转间,萧凡哈哈一笑,神色轻松道:“藩王之策乃先帝开国时所立,意在使皇族王子戍守各地,效汉高祖分封诸王,以安疆土,朝廷若削藩,则使各地军政大权旁落外姓,届时天下大乱,兵祸丛生,此消彼长之下,朝廷镇剿四方,必陷入手忙脚乱之境地,王爷,试问朝廷怎会自毁长城,舍自家血脉而不用,非要置己身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