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对一条生命如此漠视了?再一想他又释然,既然来到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代,就应该适应它,顺从这个时代的思想,妄想将前世那套人人平等,人权之类的理论强加在这个时代的人的头上,简直是可笑而且愚蠢了。
不过宫中宦官太监对朱允炆多有怨恨,这事萧凡倒确实觉得应该留意一下,以免给将来留下祸患。
“杖毙就杖毙了吧……”萧凡柔声安慰道:“说实话,幸亏他给你的是假药,这如果是真的话,现在殿里只有咱们两人,你若来了反应,岂不是会把我给……那啥了?这里是皇宫,是你的地盘,那时候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好一青年才俊生生被你糟蹋……”
朱允炆脸色发青,沉默半晌,忽然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捂住胸,尖声叫道:“我没这毛病!”
“我也没有!”萧凡赶紧表明态度。
朱允炆惊魂方定。
看了看龙案上摆放的春药,朱允炆眉头一皱,一拂手把它推到了猩红的地毯上。
“萧侍读,我仔细看过你在北平传来的奏报,哈哈,干得漂亮!来,跟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做的……”朱允炆很感兴趣的问道。
萧凡腼腆的道:“其实也是被逼到那份上,不得不豁出去了,其实我也挺害怕来着,当时我身处虎狼之穴,手下只有区区三千人马,若燕王真决定跟朝廷翻脸,我多半也没命了,我在北平之所以敢做下那么多惹燕王生气的事儿,无非也就是抓住了他目前不敢跟朝廷翻脸的心理,说到底,我的身后站着天子和朝廷,燕王投鼠忌器,我才有机可趁……”
说着萧凡将燕王派人刺杀,初至北平时又遇燕王装疯一事仔细说了一遍。
朱允炆面色渐渐凝重:“如此歹毒心计,四皇叔的反心简直昭然若揭!”
萧凡正色道:“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反心,满朝文武大臣当然也知道,所以,削藩是一定要削的!燕王坐拥十余万骁勇燕军,虎踞幽燕雄关,对我朝廷虎视眈眈,陛下就算不削他,他也必然会反,这次我去北平,了解到许多我们不曾知道的情报……”
“什么情报?”
萧凡看着朱允炆,一字一句道:“燕王现在已经开始囤积粮草了,并且在未请旨朝廷的情况下,新募了四万余新军,交由燕王的心腹将领朱能亲自操练,时过不久便可成军……”
朱允炆闻言惊道:“他……他已准备反了?”
“不止这些,燕王还四处联络各地诸王,在诸王中散布天子欲削藩,并要拿他们问罪的流言,以此恐吓诸王,如今晋王新继,无力它顾,而谷王和宁王有心却没胆,仍在观望之中,戍开封府的周王本是燕王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站在他那一边,只是开封府离我大明边境尚远,周王实力很弱,朝廷给予他的兵马只有区区数千,但是燕王如此下去,若将天下诸王都联合起来,届时陛下的皇叔们都反对你,天下反旗四起,朝廷纵然大军众多,也无法一一镇压剿灭,陛下,朝廷危机近在眉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