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既然咱们是自家人,我就向你诉诉苦,最近我很郁闷啊……”
李景隆嘿嘿怪笑:“我老早听说了,朝中一些酸腐们对你很不满啊,说你祸国乱政,意图不轨,整天嚷嚷着要上金殿参你呢,听说你要搞个什么……改革?表妹夫,你说你好好的指挥使当着,吃香的喝辣的,干点啥事不好,干嘛非得跟朝中那些老顽固较劲儿呢?那帮人就像又浓又稠的鼻涕,一旦招惹就甩不掉……”
萧凡由衷道:“国公爷文采不凡,比喻很是恰当……”
李景隆喜滋滋道:“过奖了,我每天闲着没事就琢磨这个呢,想来想去,还是用鼻涕来形容这帮酸腐比较贴切。”
萧凡叹了口气,道:“本是一番好心,为天子分忧,为社稷造福,却不曾想如今朝廷大臣迂腐守旧至此,欲行新制,举步维艰……”
“听说你要……改革军制,到底什么意思?是想在军中变法吗?”
萧凡点头道:“不错,军中沉疴渐重,懈怠倦惫,实在是到了该治一下的时候了,否则将来若是……”
李景隆看似玩世不恭的小眼睛忽然闪过一道精光,道:“你的意思是,将来朝廷大军有可能要应付……北边的那位?”
看着眼前这位历史上曾经领六十万大军与朱棣直接交战,并且兵败如山倒的纨绔子弟,萧凡心中有些复杂,思索良久,削藩一事如今在朝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人人讳莫如深,却心知肚明,一味遮掩反而显得虚伪。
于是萧凡很坦率的点头:“不错,若不出所料,将来朝廷与藩王,或许……将有一战,如今边军战力骁勇,朝廷大军人数虽众,但皆孱弱不堪,若以这种战力与边军交战,胜负很难预料,所以,改革军制势在必行。”
李景隆若有所思道:“你打算如何改革?”
“看谁不顺眼就改革了他!”
李景隆:“……”
“哎,开个玩笑嘛,其实改革军制不会伤及朝廷根本,也绝不会使朝廷风气变成重武轻文,最重要的是……”
萧凡若有深意的看了李景隆一眼,接着道:“……更重要的是,改革军制只动各地千户所驻军,却不会动五军都督府,国公爷和其他几位功勋之后的地位权力毫无影响,以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李景隆沉默下来,许久之后忽然哈哈笑道:“既是自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与你相识这么久,又曾经在一个衙门共过事,但凡你有所请,我怎会不帮忙?”
萧凡闻言大喜,急忙拱手道:“多谢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