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瞟了他一眼,道:“这次不杀猪,算卦!”
“谁来算?”
萧凡笑了,还能有谁?衙门的后院里不是现成住着两根老神棍吗?
神棍也是分级别的,张三丰老寿星当然不可能轻易请得动,人家忙着闭关修仙,懒得搭理这些凡尘俗事,他之所以跟着萧凡,完全是应家中几位夫人所请,任务就是贴身保护萧凡,换句话说,只要刀没架上萧凡的脖子,张三丰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更何况这种明显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装神弄鬼。
另外一位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两件青楼红牌姑娘的贴身原味肚兜儿砸下去,太虚乐得眉开眼笑,很没出息的拍着胸脯答应了。
不就是当着几万将士的面说一番大吉大利,天佑王师之类的忽悠话,给他们找点儿自信,让他们像打了鸡血嗑了药似的勃起来么?贫道的强项呀!七月十八,斥候来报,燕逆兵临济南城,前锋三万大军已在济南城西面二十里外扎营。
果如萧凡所料,刚打了败仗的城内将士们闻报哗然,七万守军军心不稳,惶恐不安,接连出现十余起闹事哗营,甚至出现了逃兵现象,百户千户们连斩数人以立军威,如此高力度的弹压也无法阻止,济南城守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萧凡不再犹豫,派身边亲兵入营,四处传播小道消息,平逆总兵官萧大人请来了一位不世出的绝代高人,此人已修得半仙之体,通晓天机,天文地理无一不知,尤善算卦,婚姻事业前程寿数,八字儿一批,你十八代以后家族子孙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算得出来,总而言之,这位绝代高人很高,简直是大海航行的舵手,冲破迷雾照亮前程的灯塔,不小心从天庭倒栽葱掉入凡尘的神仙……
谣言以可怕的速度在城内蔓延,七万守军议论纷纷,也许是亲兵们的口才太好,守军们从半信半疑到全然相信,再到顶礼膜拜,只花了半天的时间。
萧凡趁热打铁,当即在城西校场召集所有守军将士,开战前动员大会。
下午申时,济南城西校场上,七万大军密密麻麻排成队列,校场上军鼓擂响,震人心魂,各色旗帜迎风猎猎,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军士甲胄鲜亮,挺胸抬头,肃杀之气直冲云霄,只是众人眉宇间那股淡淡的低糜之气挥之不去。
在将领们的簇拥下,萧凡穿着银色铠甲,头戴银翅战盔,手按宝剑昂首阔步走上点将台。
将士们目光顿时盯住了他,这场守城战能不能胜利,完全取决于这位年轻主帅的意志,他的一个念头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大人物布局,摆子,落棋,而他们这些平凡的将士只能忠实的执行大人物的意志,这就是战争。
萧凡缓缓的挥手,振奋人心的大鼓立即停下,校场为之一静,数万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校场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清了清嗓子,萧凡面色沉静,大声喝道:“诸将士——”
唰——全军挺直了腰板,肃立如一根根标枪。
“胜败乃兵家常事,胜不骄,败不馁,方为精兵悍将,我等奉皇命,兴王师,平定叛乱,此乃义战大义名分站在我们这边,自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商纣不仁,文王伐之,义战也,七王造反,景帝平之,亦义战也今我大明天子继位大统,仁德治世,天下景从,可北平燕逆却举不义之师兴兵造反,窥视神器,欲图大宝,朝廷兴王师平之,我们代表着正义和大道,如今叛军兵临城下,气焰如此嚣张,我堂堂王师难道还不如一群乱臣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