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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叹了口气,朱允炆无奈的搪塞过去,心说你们就认命吧,若非朕开了金口,劝得萧侍读把这笔巨债减了一半儿,京师里倒霉的人远远不止这个数……

于是朱允炆用了个拖字决,哼哼哈哈的把这事儿给扯远了,纪纲之罪,容后再议。

朝会散后,众臣面面相觑,心中哀叹不已。

天子如此宠信纪纲,如此参劾居然都扳不倒他,长此下去,恐非社稷之福。

传闻萧大人与纪纲颇多不合,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萧凡一直沉住了气。

他很清楚,用贪墨敲诈这种事做文章,必然参不倒纪纲。

纪纲这两年来为讨朱允炆欢心,献美色,献珍玩,献奇淫,为了拍马屁,他还客串了一把拉皮条的龟公,轰轰烈烈搞了个选秀,天子久居深宫,孤单难捱,纪纲还顺便献爱心……这些暂且不提,单说当初京师城外,纪纲一人独挡惊马,救了朱允炆一命,立下大功,朱允炆是个念旧情的人,怎肯为了区区银钱之事加罪纪纲?

大臣们每日混迹朝堂,可看得通这个关窍的人委实不多,御史给事中们以为异口同声就能参倒纪纲,简直是笑话!萧凡立足朝堂也是久经风浪,年纪虽轻,可心智却比老狐狸还狡猾。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

静则自峙如岳,动则雷霆万钧,不动则已,一动便要将纪纲置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机会还没到,所以必须沉住气。

夜深,萧府内院。

红烛映辉,光影摇曳,暗黄的烛光衬映出满室的喜气。

画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袍,坐在厢房的桌边,纤细白皙的小手轻轻端起一杯女儿红,秋水般的美眸瞧着萧凡,娇羞中带着几分期待。

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