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和风细雨的解决问题,萧凡都会努力到底,他不想闹得腥风血雨,尽管他有这个能力。
正坐在轿中楞楞出神,萧凡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刺耳的铜锣敲响,紧接着,他感觉轿子一震,然后停了下来。
还未掀开轿帘询问,外面的侍卫已然暴烈大喝道:“大胆!竟敢冲撞英国公的官驾,不要命了?拿下!”
杂乱的钢刀出鞘的声音中,一道惶急而悲愤的男声传入萧凡耳中。
“污官横行,青天难见,草民当街以死犯驾,欲寻青天做主,草民死不足惜!”
侍卫冷喝道:“告状找错人了!这里是英国公官驾,不是应天府!拿下!”
男声悲愤高呼:“这世上官官相护,难道竟无一处可见青天白日吗?”
声如杜鹃啼血,悲怆断肠。
萧凡坐在轿中,闻言心中一动,于是伸手掀开了轿帘,冷冷道:“慢着!都退下!”
侍卫闻言立止身形,萧凡抬眼望去,却见正前方的仪仗前,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跪在地上,形容落魄,神情悲愤中带着不可妥协的坚决,目光清澈的直视前方,与萧凡审视的眼神坦然相遇,他的双手高高举着一幅白绢,绢上用鲜血写着三个斗大的“冤”字,鲜红的字迹龙飞凤舞,那么的触目惊心。
萧凡打量一番,沉声道:“你是何人?”
“草民苏州柳公明。”
“状告何人?”
“状告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
萧凡眼皮一跳,冷冷道:“以民告官,已是不敬,越级上告,更违明律,你可知罪?”
柳公明一个头狠狠磕在地上,凛然道:“但能伸张冤屈,草民死亦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