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钦怒气更盛,道:“没想到却反而给我丢脸,灰溜溜滚回来了,是不是!”
陈孟春这次要是力压群雄,风风光光当了教头,李良钦或许也就一笑了之,但这个弟子居然输了,他焉能不怒上加怒?陈孟春武艺没学到家,脑子倒也灵活,滴溜溜那么一转,赶紧道:“师父,弟子没禀明师父就去应试,是不对。可这次输了,弟子心里也不服啊!”
“不服?”李良钦道:“听说这北机兵团是官府许他们筹办的,人家又是公开悬赏,难道还能设计坑你不成?”
“他们倒不是设计坑人,只是实在乱来!”陈孟春说着就将那日尤溪以械斗来考核的始末说了,赵本学和李良钦等看得面面相觑,李良钦苦笑道:“若真如此,那果然是胡闹!这般搞法,就是有真本事的人,也要被埋没。”
“还不止如此!”陈孟春道:“主事的那个李家秀才,还当面辱人!”
李良钦问:“他怎么个侮辱人法?”
陈孟春道:“那李秀才骂我们说:什么武艺,什么兵法!原来都是假的!”
其实李彦直那句话只是泛泛而骂,并非针对泉州一派,但李良钦和赵本学却已听得勃然大怒!
一直没说话的林希元忽道:“这个什么李秀才,可是尤溪的那个七岁就入廪的神童?”
“是啊。”陈孟春道:“原来林先生知道。”
林希元一听,也绷着脸不说话了。
林福、王宣等都有些奇怪,道:“林兄真是博闻强记,连尤溪一个小生员也知道。”
要知李彦直的名气,只是在当地传得厉害,终究未出延平一府,实还没资格惊动外府的上层社会,所以林希元竟然会知道这个人,而其看来还对李彦直有所了解,林福、王宣等不免有些奇怪。
林希元冷笑道:“他可不是个普通生员!七岁就能中秀才的,想来有些天赋,可惜却是个孽种!”
众人奇道:“孽种?”
林希元冷冷道:“尤溪为紫阳老人(朱熹)降生之地!造化所钟,神秀所爱,闽学根底,何等深厚?但此子为了趋炎附势,却甘愿离了正道,去归了王学偏门!这不是个孽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