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可惜,中国水手的行动失败了,而希拉里又看见了不少华人水手被杀害。
“他们起来反抗,要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可是却出了一个叛徒。”希拉里哭道:“他们失败了,于是更多的人被杀……主啊!我本来只是想做好事,可为什么却老是引发更多的伤亡呢?呜呜呜……主啊!为什么你还不降下天火来惩罚他们呢?”
这几句话让李彦直想起了何九的描述,没错,在劫持了那个广东老舶主之后,华人水手曾发起过一次反抗,只是却因为叛徒的出卖而被镇压。
“我教你个法子。”李彦直说:“你可以去杀了宾松和那些佛郎机人,以慰那位误信你的老舶主的在天之灵。”
“杀人?”希拉里颤声道:“这怎么可以?”
李彦直道:“杀一恶人,等于救良善无数!如果你一时杀不了宾松,也可以先设法除掉那个叛徒,我想那些遇难的水手对叛徒的痛恨,一定远过于对宾松等佛郎机人。”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杀人啊。”希拉里说:“而且那个何九也不在了,想必是因为他做了坏事又不信主,已经被主打下地狱了……”
她还没说完,李彦直心中却被她口中“何九”这个名字给刺激了一下,忙问:“什么?何九?他就是那叛徒?”
“是啊。”希拉里说:“不过前些时候他忽然失踪了,我问宾松,宾松说他掉进海里淹死了。”
李彦直听到这里啊了一声,暗叫:“不好!”
希拉里问:“怎么了?”
李彦直这时哪有功夫跟她解释?转身就要离开,希拉里叫道:“等等,等等,你还没帮我驱除魔念呢!”
李彦直本想就一脚踢翻她,甚至就杀了她灭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心道:“杀了她事情会闹大,还是得安抚一下她,以免她到处乱说。”可柔声安慰的话非搞老半天不可,略一沉吟,李彦直便道:“好,我试试帮你。你放开我,转过身去。”
希拉里哦了一声,松开了双手,转过身去,双手恭恭敬敬地合在一起,闭目祈祷。
李彦直又道:“把上衣脱了。”
希拉里犹豫了一下,竟然真把长袍脱了,只剩下一件内衣,肩头上的肌肤都露了出来,也是月亮一般的颜色,一头长发披了下来,有如一团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