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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焉大献一番殷勤后,见鲁肃始终保持宠辱不惊的神色,刘焉终于坚持不住了,寻机把话题转入正题,“鲁奉常,当日你曾说过,太师他老人家要老朽赔偿的什么……,损失费,有商量的余地,当时老朽身体不适,没有听鲁奉常说完,今日请鲁奉常再说一遍,老朽洗耳恭听。”

鲁肃先抿一口酒,才慢悠悠说道:“回禀刘益州,太师他老人家说了,这次的事全由益州官府刁难刻薄雍、并、凉三州商人而起,所以要益州官府赔偿损失折价五十万贯,另外将上庸割让给西凉军,以赔偿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精神损失。”

刘焉苦笑,董魔王还真能狮子大开口啊,转头对张肃张松两兄弟使个眼色,张肃与张松会意,张肃拱手道:“子敬先生,刻薄刁难长安商人,确是我等有失察不对之处,赔偿损失也是应该,可太师要价未免也太高了吧?我主岂能答应?子敬先生,是否该把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真正条件明言?”

张松正要说话附和大哥,堂下最末一席突然有人咳嗽,张松一看,却是新进入川的一名年青学子,扶风郡人,姓法名正字孝直,仅有十八岁,官位也极低,却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极具才华,相识时间虽短,张松却很是欣赏信任这个年轻人,而法正也朝张松向后堂轻轻摆头,示意他到别处说话。

张松马上借口入厕,离席进后堂,法正随即跟上,这本是平常小事,深通权谋之术的鲁肃却留上心了,鲁肃暗自纳闷,情报报告,这张松是西川最有才华见识之人,却居然这么重视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学子,莫非这学子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我可要小心了。

想到这里,鲁肃马上说道:“刘益州,张大人,太师他老人家也知道若要刘益州割让上庸太过强人所难,所以太师他人家给刘益州准备了另一个选择……”

且不说鲁肃如何与刘焉、张肃如何讨价还价,单说张松与法正进入后堂密语,法正直接说道:“别驾大人,请劝告主公将上庸割让给董贼,其他条件一个不能答应。”

张松大吃一惊,“孝直,上庸乃是先皇命主公掌管之地,岂可轻易交与他人?”

法正顿足道:“别驾大人,自从汉中米贼(s:张鲁是当时五斗米教教主,所以当时益州人对他的称呼为米贼。)造反之后,上庸已处于半独立状态,兵员赋税无一贡献,唯一的用处就是包夹米贼,可上庸兵寡民薄,钱粮稀少,这个作用也无法发挥,实为益州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将上庸割让给董贼之后,西凉军进驻上庸,将直接威胁到汉中与荆州腹地,米贼与董贼的联盟必然破裂,刘表为了自保,也会向北推进,与张鲁牵制董贼,我军就可坐收渔人之利了。”

张松仔细思索一会,还是纳闷道:“既然如此,董太师素来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怎么还会向主公提出割让上庸的昏招?”

法正还没说话,张松已经明白过来,大叫道:“董太师在以进为退!”

法正点头,“对,董贼以进为退,割让上庸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在后面。别驾大人,你快去劝主公吧。”

张松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四下打量无人之后,才附到法正耳边道:“孝直,我们这个主公昏聩懦弱,无能之至,他的儿子比他更加不如,他的身体又不好,他的儿子继位之后,我们在益州又能有多大发展?而董太师兵强马壮,礼贤下士,又是天命所归,那个鲁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仅比你大两岁,却在董太师座下获得如此重用,我们不如……”

张松和法正回到大厅之时,刘焉与鲁肃已经把条件谈好,鉴于益州屡次侵犯长安商人利益,严重伤害了大汉尚父董太师的精神利益,刘焉决定赔偿雍、并、凉三州商人五十万贯现金,将三州商人过往税费免除一半,并且保证不再刁难三州商人在益州经商,让西凉军运输队自由通过益州以援助董太师的亲家乌程侯孙坚。另外赔偿大汉尚父董太师精神损失费三百万贯,折合成粮食武器在一年内分期付给。而鲁肃保证,只要董太师的精神损失费全部赔偿完后,董卓军就撤出葭萌关,将葭萌关交还益州军。并且鲁肃当着刘焉的面修书给康鹏,让攻打南乡和陈仓的董卓军撤兵,以示诚意。

刘焉丧权辱国的巴西条约签署完毕,鲁肃与刘焉签字画押之后,鲁肃扫了一眼在座的益州文武,见众人都有愤愤不平之色,唯有张松与法正不动声色,脸上波澜不惊,鲁肃心中更是疑惑,这人应该已经看穿我的目的,却又一声不吭,他究竟是什么人?

鲁肃眼珠子一转,一个阴险之极的点子突然冒出来,指着法正大喝道:“你好大胆,竟然还敢在吾之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