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水。蝉儿你饿吗?我让人给你安排饭菜。蝉儿你累吗?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房间,你要不要去休息?”
张绣进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和往常一样情景,吕布就像一个唠叨的老头围着貂蝉转悠,嘘寒问暖,张绣摇头苦笑一阵,上前禀报道:“禀告温侯,安民告示已经张贴了,俘虏们也已经安置完毕,只是那严颜老儿不知如何处置,请温侯示下。”
“带他来这里。”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竟然敢偷袭本侯,还害得本侯在帐篷之中躲藏数日,本侯要亲手把他零刀碎剐,以泄本侯心头之恨!”
“张将军且慢。”张绣正要去提严颜来时,貂蝉忽然叫住他,又对吕布说道:“温侯,妾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吕布一愣,但马上说道:“蝉儿有事尽管说,为夫一定洗耳恭听。”
貂蝉柔声道:“温侯,那严颜暗害于你,固然可恨,可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也不能完全怪他,何况他能阻拦我军多日,温侯也曾夸他攻守极具章法,是个大将之才,眼下温侯义父欲一统天下,还天下太平盛世,正是用人之计,温侯与张将军何不设法收服于他,为太师添一助力?”
貂蝉的话吕布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何况貂蝉也确实说得有道理,吕布想都不想,立即把对严颜的痛恨抛之脑后,点头答应,张绣也非常赞同。
不一刻,全身被缚的严颜带到大堂,吕布高坐堂上,刀斧手肃立两旁,严颜却巍然不跪,吕布大喝道:“严颜老儿,天军至此,你不投降,竟敢率军抵抗,还企图暗害本侯,该当何罪?”
严颜面不改色,回骂道:“吕布小儿,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只可惜我那一箭没有射死你!”
吕布大怒,“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当下吕布不顾张绣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喝令刀斧手道:“将这老东西拉下去砍了!”
刀斧手一起涌上,押起严颜就走,严颜仍然面无惧色,大喝刀斧手道:“要杀就杀,不用你们押。”言罢,严颜扭头就走,气盖当场。
“慢着。”吕布忽然又换了一幅笑脸,推开刀斧手,亲自给严颜松绑,又与张绣一起把满头雾水的严颜扶上大堂坐好,在堂下与张绣纳头便拜,“严老将军,小将久闻将军威名,刚才试探之中多有得罪,还望老将军见谅。”
严颜吓了一跳,哪有胜者给败者下拜,慌忙去扶吕布与张绣,张绣也乘机给严颜灌迷魂汤道:“老将军声名远播,西凉军上下对老将军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得罪之处,老将军一定要海涵啊。”
严颜本是义气深重之人,见吕布与张绣待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下拜叩头道:“温侯,张将军,严颜败军之将,不敢当二位将军大礼,若蒙二位将军不弃,严颜愿为二位将军效犬马之劳。”
“那太好了。”吕布头脑简单的毛病毕竟还没有完全治好,听严颜这么一说,马上欢呼道:“听说阳平关之下的白水关也归老将军掌握,就请老将军劝说他们投降吧。”
张绣狠狠瞪吕布一眼,心说你还真不客气,别人刚投降你就指派他去做事。但严颜立即答道:“谨遵温侯之命,严颜一定说得白水关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