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只求良马七百匹,利刃七百口,出此无他。”高顺朗声道。康鹏大喜,立命军需官取来高顺所需的良马利刃,又赐陷阵营酒肉各七百斤,以壮其胆,高顺拜谢而去。
当夜亥时正,高顺在校场召集七百陷阵营战士,命战士各取酒肉,高顺带头解去盔甲,赤膊将酒一饮而尽,摔碗道:“诸公,高顺奉太师之命,今夜率你等去劫敌营,请满饮此酒,我等这就上马动身。”
陷阵营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中一名陷阵营战士壮胆问道:“将军,就我们七百人去劫敌营?那可是有二十万敌军的大营啊……”
高顺大怒,怒喝道:“汝等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当年在汜水关前,同样是七百陷阵营,面对的五十万大军,无一人退缩避战,仍然杀得敌人丢盔卸甲!汝等既身背陷阵营之名,去劫区区二十万疲惫之军的大营,竟然也如此犹豫惜命?汝等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诸位陷阵营先辈?”
陷阵营将士被高顺的话激得热血沸腾,人人学习高顺,将烈酒一饮而尽,康鹏赏给陷阵营的酒色作淡青,入口润滑,但喝下肚中后,片刻之间,陷阵营将士都觉得热血沸腾,当下将战甲解抛在地,赤膊提刀上马,高顺也骑上战马,大吼道:“不破敌营,誓不回师!”陷阵营将士一起大吼,“不破敌营,誓不会师!”七百骑扬蹄直奔城外,早有守城军士打开城门,让陷阵营绝尘而去。
康鹏、贾诩和华佗三人一直在校场点将台上观看陷阵营的举动,直到陷阵营全部出城后,贾诩才问康鹏道:“太师,你让小人在酒中加的那些药有什么特殊效果吗?竟然能让你只派七百人就去骚扰拥有二十万大军的敌营?还有给那些战马草料中添加的干果壳,又是什么东西?”
康鹏笑着朝华佗一嘟嘴,华佗躬身答道:“回军师,加在战马草料中的是阿芙蓉壳(罂粟壳),人虽然不能吃,但战马吃下却无碍,效果是增强战马的体力与速度。至于在酒中所下之药,是太师吩咐小人以麻黄为主药配制的,人服下后,能最大程度的增强人的体力与反应速度,精神无比亢备,对疼痛和疲劳的感觉会大大降低,单服药效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加在酒中,就能维持五个时辰。”华佗又补充道:“小人本来给这药取名叫麻疼散,太师却将这药改名兴奋剂,雅致了许多,小人对太师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
贾诩恍然大悟,忙对康鹏连拍马屁,但也在心中感叹,“居然有人比我还毒啊!”
陷阵营刚出城门不久,在烈酒的推动下,以麻黄碱为主要成分的兴奋剂便开始发挥作用,陷阵营将士一个个双眼通红,感觉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全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觉得自己一拳出去可以震死一头健牛一般,忘记了前方的危险,只是没命往刘孟联军大营狂冲,而他们骑下的战马也仿佛被他们的热血感染了一样,冲刺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就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成都的土地上疾驰。
仅仅半个多时辰,陷阵营就跑完三十里路程,径直杀到刘孟联军大营前,而刘孟联军经过一天的苦战后,士卒几乎都疲惫不堪,早早就关闭营门让士兵休息,只有少部分今天没有上阵的部队在执行夜巡任务。陷阵营快冲到刘孟联军大营时,正好遇到孟获军两员大将董荼那和阿会喃巡逻经过营门,二人远远听到稀疏的马蹄声,董荼那便抬头问寨楼上的哨兵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
寨楼上的哨兵观察了一会,回答董荼那道:“回禀将军,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但数量不多,大概只有六七百人,都骑着战马。”
董荼那有些纳闷,问阿会喃道:“你知道大王有派骑兵斥侯出营吗?是不是他们探查敌情回来了?或者是今天撤退的时候落下的弟兄?”阿会喃也莫名其妙,答道:“大王好像没派成建制的斥侯出去啊?”阿会喃忽然紧张道:“你说会不会是敌人来劫营?”
董荼那大笑,“哈哈,董卓疯了,只派六、七百人就想劫我们的大营?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我们收兵时落下的弟兄。”这时候,寨楼上的哨兵又大叫道:“将军,来的人应该是我们的部队,他们都光着上身,没穿衣服和盔甲。”
“看,我说是我们的弟兄吧。”董荼那笑道,阿会喃也哑然失笑,董卓军士兵装备精良当世第一,最普通的步兵都有生牛皮缝合铁片制成的皮甲可穿,只有生产力落后的南蛮兵才赤膊上阵,既然来的骑兵没穿上衣,那一定就是南蛮军了。
“快把鹿角拒马搬开,让弟兄们进营。”发现自己的失误,阿会喃立即补救吩咐道。既然是撤退时落后的部队,那他们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很可能还有垂死的伤兵,节约一点时间,或许就可以当挽救几名南蛮军士兵的生命。
放在营前的鹿角和拒马迅速搬开,董荼那和阿会喃也站到营门前,准备迎接坚持到现在才返营的战士,可他们却看到一个让他们全身发抖的画面!奔腾而来的是七百匹董卓军专有的黑色长腿战马,还有七百口闪着寒光的钢刀、与七百名仿佛在全身喷火的董卓军赤膊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