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时辰后,黄月英等人带着康鹏回到黄家庄,黄月英命令村民将康鹏抬到自己家里,刚到黄家大门,迎面就撞来一名怀中抱着婴儿的青年女子,那女子的脸蛋和黄月英一样,也是黑黝黝的不起眼,但身材非常曼妙,腰间还悬有宝剑,显然是有武艺在身。黄月英一见她,就欢呼道:“姐姐,我今天遇见神仙了,他说的机械我闻所未闻,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神仙?世上真有神仙吗?”那青年女子疑惑道,但那青年女子又笑道:“既然能让妹妹都如此佩服,那他一定很了不起,他是谁啊?”
“诺,就是他。”黄月英让出视线,指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康鹏笑道:“或者他不是神仙,可你别看他又老又丑,但他真的……”
黄月英的话还没说完,那青年女子已经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拔出宝剑,倒竖柳眉冲了过来,扬手对着康鹏心窝就是一剑,樱口中怒喝道:“老贼,受死!”
第九章 爱恨交织
“姐姐,你怎么了?”
“你做什么,他是我的金子啊!”
见文鹭拔剑直刺康鹏心窝,黄月英放声尖叫,于吉老道大吼大叫,可文鹭的速度极快,黄于二人拦之不及,明晃晃的宝剑直刺进康鹏尽是肥肉的胸口,不良学生肮脏恶臭的鲜血顿时染满了胸膛……
“哇哇……”文鹭怀中的婴儿忽然哇哇大哭,已经刺入康鹏心窝三分的文鹭一惊,宝剑再无力气插下去,同时,文鹭被药水染黑的俏脸上泪流满面,握着宝剑的小手青筋直跳,既不一剑下去结束杀父辱身的仇人罪恶生命,也不肯拔剑收手。
“哇哇……”文鹭怀中的婴儿越哭越是厉害,文鹭倔强的脸蛋上眼泪也越来越多,黄月英也乘此机会说道:“姐姐,珍儿哭得这么厉害,你先把剑拔出来,什么事以后再说。”
于吉也劝文鹭道:“姑娘,看模样你与他一定有深仇大恨,可他现在重伤昏迷不醒,你就这么杀了他,他做了鬼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杀,我看等他醒过来了,你当着他的面把仇恨的原因说清楚,再一剑杀他,让他死个明白。”于吉又在心中补充道:“他醒过来,我马上带着他开溜,等他把金子付给我,到时候你爱怎么杀就怎么杀。”
文鹭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这时候,文鹭等人身后响起一声惊呼,“英儿,鹭儿,你们在做什么?”文鹭等人看去,却见一个老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前,正是黄月英的父亲、蔡瑁的姐夫、刘表的连襟兼董老大的死对头荆州大名士其中翘楚——黄承彦。黄承彦首先看到文鹭持剑插入康鹏胸膛,惊道:“贤侄女,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下杀手?”
文鹭脸上发烧,她自剑阁与康鹏分手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杀父仇人强暴以至怀孕,这个打击几乎令文鹭崩溃,益州动乱不平,文鹭也被滞留在成都,看到了康鹏舍身救济益州灾民的真正慈悲心怀,那一刻,文鹭几乎想回到康鹏身边,可又看到康鹏与大乔亲热,文鹭莫名火起,毅然只身返回老家荆州,投奔父亲文聘生前好友荆州名士黄承彦,黄承彦与蔡氏联姻,黄承彦的妻子是蔡中蔡和两兄弟的大姐,蔡家兄弟对大姐向来又敬又畏,平时没事不敢到黄家庄来找骂,让文鹭在黄家庄平安生下一个女儿,但文鹭一个黄花闺女未婚生女,受尽冷嘲热讽与世人白眼自不用说,黄承彦身为名士,更是对文鹭大为恼怒,动辄喝骂羞辱文鹭,如果不是好心的黄月英尽力维护文鹭,文鹭早就受不了气一走了之。
文鹭又羞又惊,平时言谈之中,她早知道黄承彦生平最恨羞辱虐待世林的董卓,文鹭心中明白,一旦让黄承彦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与士林不共戴天的董卓,那董卓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一条路可走,自己的女儿也将永远失去父亲,一时间,文鹭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抉择。
这时,黄承彦又喝道:“鹭儿,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怕吃官司吗?”
文鹭犹豫良久,终于咬牙从康鹏胸口拔出宝剑,强作笑颜道:“伯父,侄女也不认识他,刚才是我认错人了。”文鹭这么说,不要说久经世事的黄承彦,就是于吉和黄月英都看出她说的假话,黄承彦正要再问,文鹭已经抱着女儿冲进黄家大院,躲到暂借黄家那间又小又黑的偏房中痛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