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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董崇估计的那样,负责中牟线路的虎豹骑大将曹纯一路昼伏夜行,成功避开了董卓军的探马,但过了陈留后,比往年提前降下的瑞雪给虎豹骑制造了大麻烦,因为大雪将草木覆盖,轻骑突袭的虎豹骑没有草料喂马,只好冒险到民间收集草料,谁想董二军抢先一步买光了陈留西面乡村的草料,虎豹骑再返回陈留去收集战马草料显然来不及了,又容易暴露目标使突袭计划落空,幸亏士兵打听到董二军的动向,曹纯便决定追杀董二军,一来不给董二军通风报信的机会,二来抢夺战马草料补给,从早上到下午,虎豹骑一路疾驰,眼看就要追上敌人。谁曾想到,虎豹骑还没有追上董二军,便被董崇等人阴错阳差的抢先发现他们。

十里路程对虎豹骑来说不在话下,不到半个时辰虎豹骑便追上董卓军战斗力最弱的董二军,可追到眼前,曹纯不免大吃一惊,三千董二军已经在大道上列阵以待,董崇跃马提枪立于阵前,而董二军阵后雪尘飞扬,隐隐有杀气升起,曹纯生怕阵后有埋伏,不敢怠慢,忙命虎豹骑列阵,失去了乘势冲乱董二军的机会。

董崇拍马上前,钢枪指着曹纯喝道:“来将何人,为何犯我边境?”

曹纯出马道:“我乃青州刺史曹公之侄曹纯,汝乃何人?”

“我是大汉康王之弟董崇。”说到这里,董崇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近乎讨好的说道:“曹将军不在青州享福,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兖州来做什么?天冷了,曹将军还是回青州过冬去吧,等明年我们再到这里来一起喝酒。”

曹纯大怒,大喝道:“一派胡言。”双腿一夹,战马扬蹄而起,挺矛直刺董崇,董崇也大喝一声迎了上来,谁知董崇在距离曹纯还有十余丈的时候比划一下钢枪,忽然又回马就跑,边跑还边喊,“弟兄们,风紧,扯呼!”三千董二军话不多说,拍马就跑,直接往土山上冲去。

曹纯哪里肯放,钢矛一挥,三千虎豹骑掩杀而上,每一名虎豹骑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对付董二军自然绰绰有余,无奈董二军也全部是骑兵,而且骑的是从马壮家数十个养马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良马,逃跑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加上董二军个个都是战场逃命大师,逃跑的时候有条不紊,丝毫不乱,从大道逃上土山,虎豹骑愣是没能伤到一名董二军。

“杀上山,把他们全灭了。”追到土山前,曹纯才发现刚才那些埋伏全是假的,飞扬的雪尘不过是董崇命令运粮的百姓在雪地上来回奔跑拨洒雪花,看到虎豹骑杀到,制造假像的百姓一哄而散,留下横七竖八的粮车和草料车,曹纯见自己中计,气得七窍生烟,也不去逃命的百姓,大骂着指挥虎豹骑攻山,要把董二军全部消灭。

虎豹骑应声向前,一起冲击土山,不想山上箭矢如雨,董二军搭弩放箭,专往虎豹骑密集的地方放箭,艾金和马壮花大价钱买来的上等强弩威力巨大,给每名董二军士兵都配备了一把,弩比弓容易使用得多,虎豹骑又是仰攻,一时间倒被董二军射了个措手不及,十几名虎豹骑战士闪避不及之下被射中,在阵前英勇捐躯,其他虎豹骑见势不妙,忙撤下土山,免得在阴沟里翻船。

曹纯见宝贵无比的虎豹骑竟然在董卓军战斗力最弱的董二军面前出现伤亡,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又要指挥攻山,副将劝道:“将军,天色已晚,我们的赶了一天的路,马和人都很疲劳,尤其是战马,已经一天没吃草料了,左右敌人已经被我军包围,我们不如休息片刻,让战马吃些草料,再攻打土山不迟。”

曹纯素来稳重,见士兵实在疲劳,战马更是饿得在哄抢百姓逃跑时散落在地上草料了,便点头道:“好吧,敌人的粮食颇多,让伙头兵生火做饭,饱餐一顿再攻打土山。”

曹纯命令传下,虎豹骑士兵大喜,纷纷放开心爱的战马,让战马去吃散落满地的草料,又将土山包围,支上拒马枪,防止董二军乘机逃走,伙头兵也架灶生火,老实不客气的把董二军马车上美食搬下,准备美餐一顿。可惜在朦胧的黄昏,谁也没有注意,散落地上的草料中,混杂得有不少像豆子一样的小颗粒……

董崇在土山上用望远镜看到虎豹骑战马争食地上的草料,乐得手舞足蹈,对艾金等人大笑道:“看到了吗,二爷我料事如神,不消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下山了,敌人的两条腿,一辈子也追不上我们的四条腿。”

艾金等人早笑得肚子都疼了,连对董崇大拍马屁,莫停傻笑道:“二爷,也幸亏我坚持要买那些药材,否则我们今天可要糟糕了。”董崇大笑,夸奖莫停几句,莫停又问道:“二爷,山下的是什么军队啊?看上去好厉害,只怕比康王的铁骑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只知道是曹操那小子的手下。”董崇说的是老实话,如果他知道面对是他大哥无比忌讳的虎豹骑,只怕就笑不出来了。

这时,虎豹骑的伙头兵从董二军的马车上搬下几坛美酒,放到大锅中隔水加热,酒香味四溢,董崇在山上闻到了,不禁破口大骂,“操他娘,老子急糊涂了,要是像上次那样在粮食里下些蒙汗药,这次我们又可以把他们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