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则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则先生应该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视郭图道。
“不错。”郭图垂泪道:“大公子过世的生母,正是郭图那苦命的堂妹,可怜她跟着主公在立业之时,吃遍了万般苦头,主公大业刚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个没人疼爱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说道:“公则先生何不为大公子寻一强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夺嫡之战中,反败为胜。”
“什么强援?”郭图眼睛一亮,急问道:“还望元直先生指点。”
“公则先生知道徐庶去见贵主,是为了说服贵主又康王同盟,共讨国贼曹操。”徐庶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倘若徐庶在大公子协助下不辱使命,贵我两家结为同盟,康王大喜过后,定然会对大公子另眼相看!或许……”
“或许什么?”徐庶故意卖关子,郭图却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康王的爱婿太傅李儒,极得康王信任,可谓是言听计从。”徐庶慢悠悠的说道:“李太傅家中有一独女,正值妙龄,生得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尚未婚配。公则先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李太傅一句话,借上三万五万西凉铁骑和十万八万飞熊军还是没问题的。”
郭图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叫道:“若非元直先生提醒,我几乎忘记了!”说到这里,郭图又失声道:“糟糕,审配那厮也一直在替袁尚拉拢众人,十有八九他也在劝袁尚向李太傅家的千金求亲了。”徐庶心说什么十有八九,今天我还没说话,袁尚一帮的人就已经先提出来了。
“事不宜迟。”郭图抓住徐庶的手说道:“元直先生,请借笔墨一用,我这就修书与大公子,让人连夜送去邺城,咨询大公子的意见。至于贵我两军同盟之事,请元直先生放心,郭图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与那素来敌对康王的田丰拼个你死我活!”
“顺便把这个带去。”徐庶从怀里掏出一封卷轴,笑道:“这是太傅千金的画像,与大公子联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天之后的下午,徐庶和郭图急匆匆赶到邺城,与邺城外的荒凉景色形成鲜明对比,邺城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随便一个袁绍军的达官贵人府第的豪华程度,就能让康鹏在长安的康王王府相形见绌,自然,邺城的百姓住的房屋,不知又比长安的百姓住宅破落上多少倍。
让邺城官民百姓目瞪口呆的是,徐庶的来到邺城的时候,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袁谭和袁尚两兄弟居然一起到邺城大门迎接,虽然两兄弟各自带着自己的死党互相横眉竖眼,怒目对视,但看到徐庶时,两兄弟又笑得比见到袁绍还亲切,各拉住徐庶的一只手,恨不得就这么把徐庶拉回自己的家里,而郭图、辛评和审配、逢纪分别为了自己的主子,对着徐庶不停的大灌甜言蜜语,都希望徐庶住到袁谭或者袁尚家里,他们也好朝夕请教‘学问’,只是请教‘学问’——至少当着外人是这么说的。
“多谢二位公子的美意。”徐庶假意客气道:“不知袁公何在,徐庶既然身为使者,自然要一切遵于礼纪,住于何地,必须由袁公亲自交代,这样才遵守礼法。”
“父亲前日去魏水打猎去了。”袁谭满面堆笑道:“谭已派人快马禀告父亲,想必父亲闻得先生亲至,定会立即赶回,最多后日,先生就可见到我父亲了。”
徐庶心中纳闷,袁绍想当王爷都快想疯了,自己带来他是否获赐九锡的消息,他应该在邺城等待才对,可他却跑去打猎,这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不是徐庶考虑的时候,徐庶立即说道:“既如此,徐庶就去馆驿暂住,实在不敢叨扰二位公子。”
徐庶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在袁绍不在邺城的情况下,董卓军使者就住进袁绍已成年的儿子家里,难免会招惹来什么闲言碎语。而对袁谭袁尚来说,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于是袁谭和袁尚也不再坚持,毕恭毕敬的亲自将徐庶送到邺城馆驿,再三要求接待官员仔细招待徐庶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