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哲揉了揉头,脸上露出了苦笑神色:“简单点说吧,就是朕看皇后觉得非常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朕和皇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朕现在就连皇后的名字,都没办法想起来。”
还有这种事情?皇后捂着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哲。蹙着眉头,仔细想想。好像以前在家读书时,从一些古医书中好似见到过这种状况,好像,叫什么失魂症。好像是说,头部受伤。又或是其他。总之,皇后也不是记得太清楚。
但是许多德高望重的大臣们,能够集体举荐她当皇后。自然,仪表大方体面不提,聪颖贤惠当然少不得。皇后乃一国之母,为天下妇人之表率,母仪天下。即便那群大臣再想皇上脱离歧途,也不能随便找一人来滥竽充数。
皇后秀眉微微舒开,俏脸上的凄然悲哀也渐渐硬却不少。前后事情一联系起来,她也能从皇上这次醒来后的怪异表现而推断出,他说的话倒不是完全没可能。
聪慧的皇后又是想到,如果,如果皇上真的得了失魂症,忘却了以前的事情。或许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诸般事情,也许会出现些转机。
当下,皇后挣扎着从赵哲怀中起身。低着头,犹豫道:“臣妾,这就去宣太医。”她也知道,如果自己这么一去请太医,皇上脑袋被她砸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此事不消说也会被传了出去,到时候自己也没资格再当皇后了。
待得她出门,没多会儿就又回来。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伸手将赵哲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到了龙椅上。之前那一屁股坐的颇为扎实,屁股根隐隐作疼不已。这么个坐着,当真是别扭之极。
皇后见他脸色古怪,忽而也是想到了什么。不觉脸色微微感动。如果他是真得了失魂症的话,他刚才或许真的是想救自己的命,不想自己死。遂主动的拿了个棉芯丝绸垫,细心的帮他垫上。
“多谢皇后了。”赵哲还是第一次被除护士意外的美女这般贴心的伺候过,心下舒坦,礼貌的道谢着。
皇后本想说话,却又是想到了他以前的那些诸般暴行。心下一冷,便又是伺立在一旁不说话。
赵哲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办法完全消除她的戒心,倒也不太在意。也不想自讨没趣,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张对他来讲是非常值钱的古董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一下砚台笔墨,又或是拿起那个散发着阵阵沉香,做工精致之极的笔筒欣赏起来。又或是随手拿了本书,百无聊赖的翻阅着。常用的繁体字,他凭着三流大学毕业的学历,大多倒是也能读懂。好在这是拓印书籍,而不是手稿书法。
勉勉强强的,连猜带蒙的,也能读懂小半。貌似看得津津有味。
“对了,皇后。”赵哲忽而回首认真的说道:“一会儿太医要问起什么来,就说朕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摸了摸头上伤口位置,似在前额偏上。就又补充道:“就说朕不下心摔倒时,脑袋磕到了书桌角上。”
皇后怔怔的望着他眼神,见他眼神中似乎没有半点奸诈感,反而有着一股没有经过权术斗争洗礼过的淳朴。心下轻轻一叹,听话的点了点头:“是,皇上。”
赵哲这才满意的又开始看起那本是在说宋史的书,书中人物纪事,有些他曾经听闻或者有记忆过。有些,则是没有影响。虽然大学毕业,他却不是历史专业,对于宋史,多也是从课本上偶记些,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学到些不知真假的东西。
倒是不片刻,太医和帮他拎药箱的年轻童子。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端坐在书桌前的赵哲,两人立即下跪请安。